金冠雷鹰的陨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汹涌的兽潮之上。失去了一头四阶大妖的统御与威慑，本就混乱的低阶妖兽彻底失去了方向，在守城修士士气如虹的反击下，溃不成军，如同退潮般向着荒原深处逃窜。

持续了数个时辰的惨烈攻防战，终于以磐石堡守军的胜利而暂告段落。城头之上，劫后余生的修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许多人脱力地瘫坐在地，望着下方尸横遍野的战场，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失去同伴的悲恸。

张小凡与叶倾城并肩立于城头，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与无数道饱含敬畏、感激、好奇的目光之中。经此一战，“北境双星”之名不胫而走，响彻整个磐石堡，甚至随着溃散的兽潮，向着更广阔的北域战场传播开去。

叶倾城微微侧首，看着身旁气息已然恢复平稳、眼神深邃如星的张小凡，清冷的凤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方才那记融合了寂灭与生机、近乎于道的“枯荣印”，给她带来的震撼，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大。她自认天赋绝伦，见识广博，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强大的力量。

“张道友方才那一式手印，玄奥非常，似已超脱寻常法术范畴，近乎于‘道术’雏形。”叶倾城声音清越，带着一丝探究，“不知此术何名？”

张小凡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迎上叶倾城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凤眸，坦然道：“此乃我结合自身所悟，草创的一式印法，名为‘枯荣印’，让仙子见笑了。”

“草创？”叶倾城眸中讶色更浓，随即化为一种深沉的欣赏，“道友之道，果然别具一格，前途不可限量。”

她顿了顿，语气中少了几分平时的疏离，多了几分真诚：“此番能斩杀那雷鹰，道友居功至伟。待此间战事稍缓，我云澜剑宗必有谢意。”

张小凡摇了摇头：“仙子言重了，分内之事罢了。”他并不居功，目光扫过正在城头救治伤员、清理战场的苏茹、柳如烟和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叶倾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三位容颜气质各异，却皆与张小凡关系匪浅的女子，心中微微一动，却并未多言，只是道：“道友且先调息，倾城还需回营处置后续。”

说完，她对张小凡微微颔首，便化作一道蓝色剑光，翩然离去，姿态依旧高贵雍容，却比往日少了几分云端之上的距离感。

张小凡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走向苏茹三女。

“凡哥，你没事吧？”林婉儿第一个冲上来，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上下打量，美眸中满是关切。

“无碍，只是灵力消耗有些大。”张小凡温和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