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溶洞，唯有暗河潺潺与水珠滴落的清响，以及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神魂层面的疗伤持续了不知多久，当张小凡缓缓收回那缕本源魂力与混沌清辉时，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气息也虚弱了不少。分割自身神魂本源，即便只是一丝，亦是极大的损耗。

但他看着怀中苏茹已然恢复红润的脸色和平稳的气息，觉得这一切值得。

苏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不再是之前的虚弱与痛苦，而是如同被清泉洗涤过的星辰，明亮中带着一丝迷离与难以言喻的柔情。她清晰地记得昏迷中那如同月光般温柔抚慰她神魂的力量，记得那坚实温暖的怀抱，更记得醒来时看到他眼中那抹来不及掩饰的关切与疲惫。

“前辈……您的损耗……”她挣扎着想从他怀中起身，声音带着哽咽与心疼。她深知神魂本源的珍贵。

“无妨，调息几日便可。”张小凡扶着她坐稳，自己则盘膝坐下，取出丹药服下，开始调息。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份疏离感，在经历了方才神魂层面的深度接触后，已然淡去了许多。

苏茹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闭目调息的侧脸。棱角分明，带着历经风霜的坚毅，此刻却因损耗而显出一丝罕见的脆弱。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柔软。

她默默拾起掉落在一旁、光芒略显黯淡的星钥，紧紧握在手中。这枚宗门信物，此刻似乎也沾染了不同的意义。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张小凡全力恢复着损耗的神魂与灵力，苏茹则一边稳固自身伤势，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这陌生的地下环境，谁也不知隐藏着何种危险。

数个时辰后，张小凡睁开双眼，虽未完全恢复，但气息已然平稳了许多。

“感觉如何？”他看向苏茹。

“已无大碍，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苏茹轻声回道，顿了顿，鼓起勇气道，“前辈以后……可否直接唤我苏茹？‘晚辈’之称，实在……生分了。”说完，她垂下眼睑，耳根微红。

张小凡微微一怔，看着眼前女子那带着羞怯却又坚定的神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苏茹。”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苏茹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仿佛得到了某种珍贵的认可。她抬起头，眼中光华流转，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清浅却动人的笑意：“那张……张大哥？”她试探着称呼，心跳再次加速。

张小凡看着她的笑容，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之前阵法旁那冰雪初融的一幕。他移开目光，望向幽深的暗河下游，淡淡道：“随你。”

没有拒绝！苏茹心中雀跃，只觉得这幽暗冰冷的溶洞，都因他这简单的两个字而变得明亮温暖起来。

“张大哥，我们如今身在何处？接下来该如何？”她收敛心神，问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