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芯芯的寝宫位于一片静谧的月光竹林深处。她刚屏退左右,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卸下繁复的头饰,揉着略显疲惫的眉心。白日里“血仙皿”的警告和那些关于“复古灵教”的未知威胁,让她心头沉甸甸的。
忽然,她身后传来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窗棂滑动声。
涂山芯芯身体瞬间绷紧,强大的妖力瞬间凝聚于指尖,猛地回头低喝:“谁?!”
然而,当她看清悄无声息靠在窗沿上的那道身影时,凝聚的妖力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猝不及防的惊吓和愕然。
只见秦夜鸩不知何时已然潜入,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衣,但并未刻意收敛全部气息,血薇刀安静地悬在腰侧,他斜倚着雕花窗框,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看着她。
月光透过竹影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也映得他那双血色瞳孔愈发深邃难测。
“你……!”涂山芯芯捂住心口,长舒一口气,没好气地压低声音,“秦夜鸩!你想吓死我吗?!你是怎么进来的?!皇宫守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松懈了!”她又是后怕又是惊讶。
秦夜鸩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懒洋洋的调侃:“十二年没走了,没想到通往你这里的路线,一点都没变。看来涂山皇宫的防御布局,还是这么……念旧。”
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评论今晚的月色。
涂山芯芯一时语塞,脸上微微发热。幼时秦夜鸩随父母客居涂山,两人年纪相差也小,时常偷偷溜出皇宫玩耍,对几条隐秘路径自然了如指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还记得如此清楚,而且还能在如今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来去自如。
她定了定神,走到窗边,刻意板起脸:“少贫嘴!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被巡逻的金吾卫发现……”
“发现不了。”秦夜鸩打断她,语气笃定,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说说,白天我那出戏,演得如何?”
提到白天,涂山芯芯的神情缓和下来,眼中流露出几分真实的赞叹和一丝后怕:“岂止是‘好’?简直是……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