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是尊敬,那现在就更是复杂, 混杂着心疼、担忧和一丝丝责备,甚至保护欲。
“小李啊,你过来一下。”
下午,李若荀刚想去帮忙搭一个新的诊疗帐篷,就被医疗专家组里一位德高望重的吴教授给叫住了。
吴教授背着手,踱步到李若荀面前,语重心长:
“我听说了,你昨晚没睡觉?胡闹!年轻人,仗着身体好也不能这么糟蹋。高原地区,最重要的就是保证充足的休息,不然免疫力下降,很容易出问题的。”
李若荀无奈重复了今天重复过好几次的话:
“吴教授,我真的不困,我身体很好,您放心。”
“放心?我怎么放心!”吴教授吹胡子瞪眼,“你要是倒下了,我们这摊子谁来管?”
李若荀彻底没话说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
从这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被整个团队列为了重点保护对象。
他想去跟车队司机确认一下明天的路线,袁立行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瞬间出现,把地图和文件都揽到自己怀里:
“会长,这种小事我来干就好。”
中午吃饭,食堂打饭的阿姨都会多给他舀两大勺:
“多吃点,多吃点,看这孩子累的,脸都小了一圈。”
李若荀感觉自己完全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有几双关切的眼睛在暗中盯着他。
幸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团队里最初出现高反症状的人,除了几个实在无法适应的被送回了低海拔地区休整外,大部分人都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义诊的流程经过几天的磨合,愈发顺畅,各项工作都可以按照既定规划有条不紊地展开。
李若荀也不再需要像最开始那样,事无巨细地亲力亲为了。
于是,他身为顶头上司,就这样被手底下这群刁民“夺权”了!
都怪韩义!
李若荀愤愤想着,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义诊的工作在高原上全面铺开。
第一个县,三天,接诊超过三千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