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本王是该还你这用人命换来的粮食呢,还是该拿着这本账册,去一趟京城,亲自问问我父皇,这泰昌天下,到底是谁的规矩说了算?”

陈泰脸上的得意神色瞬间僵住,进而化为铁青。他死死盯着那本账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本绝密的账册,竟然会落到朱平安手里。

“你……你……”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朱平安将账册“啪”地一声合上,随手丢在桌上,声音陡然转冷:“滚。”

一个字,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陈泰的脸上。

陈泰的脸色由青转紫,又由紫转白,他浑身发抖,指着朱平安,嘴唇哆嗦着:“好……好!殿下,你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的!”

说罢,他再也待不下去,猛地一甩袖子,带着他的人狼狈而去。

待陈家的人走后,一直沉默的贾诩才发出一声轻笑:“这老东西,倒是有几分骨气,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萧何却面带忧色,上前一步:“殿下,陈家在景昌县根深蒂固,百年经营,其势力盘根错节,远非一个县丞可比。如今撕破脸皮,他们必定会疯狂反扑,硬碰硬,并非上策。”

“萧先生有何高见?”朱平安问道。

“陈家之根,在于土地与人心。”萧何抚须道,“我等当釜底抽薪,与他们争夺民心!民心在我,则陈家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不攻自破!”

“愿闻其详。”

萧何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疾不徐地提出了自己的“固本培元”之策。

“其一,丈量田亩!立刻张贴告示,宣布全县所有无主荒地,以及陈家历年侵占的公田,谁去开垦,便可拥有该土地十年的使用权,十年后,只需缴纳极低的税赋,便可获得地契!”

“其二,设立‘公平秤’!由官府出面,在城中四门设立交易点,所有米粮布匹交易,必须使用官府的‘公平秤’,明码标价,严厉打击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