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蝎王见图穷匕见,也顾不上再伪装。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厉啸,手腕一抖,玉盘下的毒针如同黑色的暴雨,铺天盖地射向御座上的朱乾曜。

与此同时,祭坛四周的人群中,数十名潜伏已久的天蝎杀手同时发难,他们从怀中抽出淬毒的兵刃,扑向附近的文武百官和皇子,整个祭坛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护驾!护驾!”

残存的禁军与侍卫们嘶吼着,一边要抵挡叛军的背刺,一边要拦截神出鬼没的天蝎杀手,阵型瞬间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御座之上,朱乾曜那张永远挂着威严与自信的脸,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惊恐。

他发现,局势,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却发现自己也成了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身边忠诚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染红了他华贵的龙袍。

而在混乱的另一端,三皇子朱承玉被他自己的几名死士护在中央,他看着御座上狼狈不堪的父皇,看着在血泊中挣扎的兄弟与大臣,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而得意的笑容。

在他看来,大局已定。

父皇身边最强的护卫力量正在被消耗殆尽,等所有人都死光了,就是他登场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

蝎王一击不成,被两名舍身护主的侍卫用身体挡下,他毫不恋战,立刻抽身后退。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狠狠砸在地上。

“砰!”

一股浓烈的黄绿色毒雾瞬间炸开,迅速笼罩了整个祭坛顶部,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也断绝了所有从台下冲上来救援的可能。

这片毒雾,成了一个绝望的囚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必死无疑时。

那个一直被众人忽视,龟缩在祭坛角落里的瑞王朱平安,动了。

他没有拔刀,也没有呼喊,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在毒雾中挣扎的父皇。

他只是平静地,近乎冷漠地,看着远处那个被亲信护卫着,已经开始幻想登基大典的三哥。朱承玉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扭曲的、压抑了多年的兴奋,正贪婪地享受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血腥盛宴。

“蠢货。”

朱平安低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随即,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一支小巧的信号焰火被他从袖中取出,举向天空。他的动作不急不缓,指节稳定有力,仿佛不是在点燃求救的信号,而是在签署一份死亡判决书。

指尖轻轻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