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周围,仅存的几名忠心侍卫看到朱平安走来,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眼中满是警惕。

朱平安没有理会他们。

他在距离皇帝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躬身行礼,没有口称“父皇”,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有。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用一种近乎审视的平静目光,看着龙椅上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父子二人,隔着三步的距离,四目相对。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许久,朱平安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用一种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御座上的朱乾曜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缓缓说道:

“父皇,您好像……玩脱了。”

话音落下,朱乾曜的身躯猛地一颤,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怒、羞愤、猜忌,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随着白马义从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战场的局势已经彻底逆转。

天蝎杀手虽然精锐,但在悍不畏死的典韦和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白马义从面前,也开始节节败退,不断有人倒下。

三皇子朱承玉的那些亲信死士,眼见大势已去,军心早已崩溃,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整个围场,俨然成了朱平安一人的舞台。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三皇子朱承玉的面色,从惊骇,到愤怒,再到绝望,最终化为一片死灰。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体无完肤。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他压上所有的赌注,最终却为他人做了嫁衣。他成了这场大戏里,最可笑的小丑。

“啊——!”

突然,朱承玉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面容因极致的怨毒而扭曲。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朱平安,又看了一眼御座上的皇帝。

“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疯狂的嘶吼中,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对准了朱平安和皇帝的方向。

那是一支结构精巧,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寒芒的……袖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