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景昌县城门外。
秋风萧瑟,吹起漫天黄叶。
赵清晏一身劲装,告别了繁复的宫裙,更显英姿飒爽。她站在车架前,身后是神情复杂的耶律休和惴惴不安的使团众人。
朱平安也只带了典韦许褚两人,立于城门之下,前来送行。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较量。
“瑞王殿下,”最终,还是赵清晏先开了口,“此去经年,山高水长,清晏,谢过殿下这些时日的照拂。”
“公主客气了。”朱平安看着她,目光清澈,“本王说过,你是未来的瑞王妃。你的安危,便是本王的颜面。回家的路不好走,本王为你备了一份薄礼。”
他话音刚落,一阵整齐而沉重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只见一队骑士,约莫百人,自长街尽头缓缓而来。他们人人身着轻甲,背负弓箭,腰挎战刀,胯下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步伐沉稳,队列森严,一股铁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为首一员大将,白马银枪,银甲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正是赵云。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在朱平安身后停下,百人如一,仿佛一尊沉默的战争雕塑。
耶律休的眼皮狂跳,他从这百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比他带来的千名王庭卫士更加恐怖的压力。
“这是赵子龙将军和他麾下的白马义从。”朱平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他们会护送你一路回到鸿煊王都。告诉你的父皇和皇兄,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未来的王妃,路上不能出任何差池。”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慢,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赵清晏的心猛地一颤。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这不是保护,是监视。这支队伍,是插在她身边的一把刀,随时可以为朱平安斩断一切障碍,也随时可以架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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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总是这样,用最温和的语气,做着最霸道的事。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朱平安盈盈一拜:“殿下厚礼,清晏心领了。”
车队缓缓启动,赵云和他麾下的百名白马义从,不远不近地缀在使团之后,像一群沉默的影子。
车轮滚滚,离景昌县越来越远。
耶律休骑马靠在车窗边,低声道:“公主,这瑞王……其心叵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