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走进一间盐仓,随手拿起一包官盐,掂了掂重量,又拆开一角查看。盐粒洁白干燥,表面并无异样。
但他知道,这只是表象。
“取秤来。”他对身旁的管事吩咐。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应声而去。不多时,一架老旧的天秤被搬来,几包盐依次放在秤盘上。果然,每包都比账册上记载的少了三成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陈墨语气淡然,却让人听得出一丝寒意。
管事支吾半天,才勉强解释:“可能是……运输途中损耗了些。”
“损耗?”陈墨轻笑一声,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几个麻袋上,“那这些呢?为何没称?”
管事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却被赶来的老赵打断。
“少主,这些都是次品,准备送去边角市场。”他赔笑道,“官盐都是按规制封存,绝不会短斤少两。”
陈墨看着他,缓缓点头:“很好。”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巡视,直到傍晚才回到主厅。临走前,他留下一句话:“明日我要看完整的账目清单。”
老赵躬身应下,目送他们离开时,额角渗出一层薄汗。
夜幕降临,盐场陷入沉寂。
陈墨坐在临时落脚的厢房中,翻阅着手中的账册。火光映照下,纸页上的字迹显得格外潦草。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字迹……”他喃喃自语,“和账房先生死前所写的一模一样。”
柳如烟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枚铜钉。那是她在仓库角落发现的,钉头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图腾——一只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