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器?”陈墨冷笑,“你征‘剿匪税’,用冰刃杀商贩,是正道?你勾结突厥,放马蹄铁里藏毒粉,是正道?这炮不杀一人,只震土丘,为的是防外敌南侵。你说它是邪术,那你的税银、你的影卫、你的嫁祸之计,又是什么?”
他抬手,命人取来钦差查封令,交由柳如烟。
柳如烟展开,当众宣读:“查庐州知府赵明远,勾结士族死士,纵火焚毁陈氏学堂藏书,意图嫁祸谋反;私征苛税,豢养杀手,通敌资敌,罪证确凿。即日起革职查办,待朝廷定罪。”
读毕,她将查封令贴于高台木柱。
台下士绅无人出声。李氏探子悄然后退,却被护庄队拦住去路。
陈墨扫视全场:“有人传话,说这炮是邪物,会招天谴。那我问你们——昨夜被烧的讲义,是谁要毁?前年大旱,是谁拒开粮仓?突厥骑兵劫村,又是谁缩在城中,任百姓被掳?”
他指向苏婉娘。
苏婉娘捧账册上前,声音清亮:“陈氏三年减租三成,修渠十二里,救活饥民四千七百户。赵明远任内,加征‘剿匪税’五次,累计白银八万两,其中六万两去向不明。李记油坊去年卖油,掺沙三成,售价反涨两成。”
她合上账册:“你们说这是邪术?那我问一句——谁在害人,谁在救人?”
人群骚动。一名老农颤声喊:“我家儿子在学堂识了字,会算租子了!这不是邪术,是活路!”
陈墨抬手,全场复静。
“此炮,名‘镇朔’。”他一字一顿,“朔者,北也。突厥骑兵若来,此炮将响于边关。它不攻城,不夺地,只为护民。从今日起,陈氏庄园设火器司,专研防御之器,训练护庄之兵。凡我辖地,百姓安居,寸土不让。”
他转身,向慕容雪点头。
慕容雪挥手,十名护庄队推来铁箱,打开,露出一排梅花形连弩,箭槽满载。她亲自装填,旋紧机括,对准百步外草靶,扣动扳机。
嗖嗖嗖——
十二支箭齐发,钉入靶心,呈梅花状排列。
“火炮防远,连弩御近。”陈墨道,“自今日起,庄内巡防加倍,火器操练每日两班。若有再敢纵火、通敌、勒索百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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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赵明远:“下场如他。”
赵明远突然挣扎起身,怒吼:“陈墨!你不过仗着奇技淫巧!士族根基在天下,你撑不过三年!”
陈墨缓步走近,从腰间取下青铜腰牌,打开夹层,取出一枚金穗稻种子,置于其眼前。
“你烧书,以为能断知识。”他低声道,“可种子埋得越深,根扎得越狠。你见过春雷吗?雷响之前,地底早已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