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掠过箭栎林时裹挟着松油的苦香,香,林泽将铜铜刀插回镶铅的桦木鞘。铁铁山正用液压手指解开变异体粘连的螯钳,金属关节沾满荧光粘液,在晨雾里里蒸腾起淡淡紫色的烟。
墨衡。林泽甩掉皮手套上的碳化碎屑,还剩多少硝酸钾?
现有库存够浸泡三百柄长矛。缠着铜丝眼镜的机器人从战术背心抽出石墨板,但精盐存量不足两周用量。沾着药粉的指尖在板面敲出暗红色火星,一组数据在焦痕中浮现。
铁山突然将半截螯钳抛向十点钟方向。灌木丛里炸开慌乱的窸窣声,五个披着藤甲的山民滚了出来。领头的老者挂着狼牙项圈,鹿皮靴筒里塞满风干的紫苏叶。
老者喉结滚动着生硬的官话,解下背篓掀开虎皮,
墨衡的瞳孔闪过光谱波纹:七叶重楼,三十年生的。他压低声音凑近林泽耳畔,止血散的原料。
林泽靴尖碾着碎石没动。铁山沉默地解开腰间皮囊,粗盐粒顺着机械指缝洒落在地。山民中最瘦小的少年突然扑出,被铁山单手提起后颈悬在半空,鹿皮坎肩下露出溃烂的箭疮。
先验货。林泽踢了踢背踢背篓。当墨墨衡的银针扎进紫色块茎时,五个山民齐刷刷倒退两步,老者握紧镶着黑曜石的骨刀。
僵持被一声狼嗥打破。铁山突然甩出少年,机械臂在空中划出残影接住对方掷来的燧石匕首。崩裂的火星里,林泽看清少年锁骨处的蛇形刺青——和三天前剿灭的流民俘虏一模一样。
换不换?老者嗓音发颤,却把把骨刀横在胸前。他身后四人解下捆着熊筋的包裹,抖开三张完整的云豹皮。
林泽摸出随身酒壶灌了口苦艾酒。月光花花蒸馏的液体灼烧喉咙时,他瞥见墨衡藏在背后的手势——两百米外棱镜反射出五道微道微光,五台台仿生人助手已完成扇形布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