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豹不再说话，转身走回了钻石888的包厢门口，重新变成了一尊沉默的门神。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只苍蝇落在了玻璃上，被掸掉之后，便再也无足轻重。

危机，解除。

陈默的脑海中，冰冷的账本悄然翻过一页。

【刘伟明，对您仇怨值：580（羞辱之恨，断你手脚之心）】

【王豹，对您仇怨值：20（无能废物的迁怒），怀疑状态已解除。】

【林小鹿，对您人情值：800（同舟共济之恩，信任度提升）】

陈默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一记耳光，换来主要威胁的怀疑解除，换来关键棋子的信任加深，这笔买卖，赚大了。

“还他妈装死？给老子起来！”刘伟明一脚踹在陈默的腰上，恶狠狠地骂道。

他揪着陈默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对旁边两个保安命令道：“把他给老子带到保安室去！今天老子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是，主管！”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陈默的胳膊。

在被拖走的时候，陈默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和角落里的林小鹿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神依旧是那副惊恐畏缩的样子，但在那层伪装之下，却藏着一丝只有林小鹿能读懂的安抚和示意。

林小鹿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至于你，”刘伟明转向林小鹿，脸上的狰狞瞬间切换成一副关切的嘴脸，“林小姐，你受惊了。我安排个房间让你先休息一下，压压惊。”

林小鹿怯生生地站起来，点了点头，被一个女服务员扶着，走向了另一边的休息室。

走廊里，很快恢复了平静。那摊被打碎的青花瓷碎片，已经被勤快的保洁员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保安室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反锁。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悬在头顶。房间里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排橡胶警棍和几个对讲机。

陈默被两个保安粗暴地扔在地上。

刘伟明搬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陈默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软中华，给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缓缓地吐在陈默的脸上。

他翘着二郎腿，用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尖，一下一下地点着陈默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小子，现在，没有豹哥了，也没有林小姐了。”

“咱们来好好算算账。”

“走廊尽头那个元青花，仿的，市价也得八十万。你打算怎么赔？”

“还有，老子这条裤子，阿玛尼的，一万二，被你的鼻涕眼泪弄脏了，你说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刘伟ed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俯下身，凑到陈默耳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子今天在豹哥面前丢的脸，你打算怎么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