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最后一个字,魏腾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瘫倒在椅子上。
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脸上露出了病态的潮红。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队身穿黑色风衣、表情冷峻的国安人员,冲进陈默的办公室,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将他带走。
他仿佛已经听到,省委大院里,人们在窃窃私语,为一颗政治新星的猝然陨落而震惊、叹息。
而他,魏腾,将是这场风暴的唯一导演。
他将这份报告打印出来,没有署名。然后,他换上一件不起眼的外套,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办公大楼。
他没有在单位附近投递,而是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了城市另一端一个老旧的居民区。
夜风很冷,吹得路边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他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快步走到一个绿色的邮筒前。
他拉开投递口,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将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塞了进去。
“哐当”一声轻响。
信封,落入了邮筒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收件地址,他写的是:江东省国家安全厅。
做完这一切,魏腾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里。他没有回家,而是绕到秦淮河边,买了一瓶二锅头,就着冰冷的河风,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