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主管参观机房时,季洁注意到每个程序员的工位上都贴着“KPI考核表”:“月流水达标1000万,提成15%;2000万,提成20%”。他们戴着降噪耳机,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投注数据每刷新一次,就有几十万资金流动。一个戴眼镜的程序员正对着屏幕笑,旁边的同事拍他肩膀:“强子,你负责的彩票板块今晚流水破500万了,这个月提成够你换手机了!”
小主,
“那是,我这算法牛吧?”强子炫耀着刚买的最新款手机,“让用户输得心甘情愿,还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这才叫技术。我们这叫‘灰色创新’,只要服务器在境外,国内就管不着,轻松月入过万,比正经上班强多了!”
他不知道,李阳的“黑客技术升级模块”已经通过他们开放的测试接口悄悄侵入系统,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拷贝用户数据、资金流向和运维日志。服务器的指示灯闪烁着,没人察觉到这个外来的“访客”。
杨震带队走访了多个受害家庭,每一家的故事都让人揪心。在市北区的老旧小区里,居民王秀兰哭着把手机递给杨震,屏幕上是儿子小林的充值记录:“他才17岁,说班里同学都在玩‘在线扑克’,谁赢了谁请客。我上周住院做手术,这三万块是亲戚凑的救命钱,他偷偷转走了……现在天天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说要‘赢回来’,我真怕他想不开啊……”
更触目惊心的是非法彩票的“代理模式”。用户发展下线可以拿提成,形成金字塔式的传销网络。某菜市场的摊主老王就是个“金牌代理”,他不仅自己输了十万,还拉着亲戚朋友“入伙”,说“在家就能赚钱”。现在亲戚们输光了钱,天天堵在他家门口要债,他连菜摊都不敢出,妻子气得回了娘家,好好的家散了。
“我以为这是好事,能带着大家发财……”老王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他们说这叫‘共享经济’,我哪知道是赌博啊……”
收网行动定在凌晨四点,此时正是网站流量的高峰——欧洲足球联赛刚开场,高频彩票的投注量也达到峰值。特警队员戴着夜视仪,悄无声息地爬上科创大厦的消防梯,技术组则在楼下待命,准备随时切断服务器与境外的连接。
“行动!”郑一民的指令通过对讲机传来。特警队员破门而入的瞬间,机房里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程序员们愣住了,有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拔服务器电源,韩丽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他的手腕:“别动!所有数据我们已经备份到云端了!”
季洁亮出警官证,声音清亮:“警察!所有人原地蹲下,双手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