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李清照气笑了。
赵佶因为是五月初五生的,从小就被养在宫外,和扔了差不多一个意思。
这是当上皇帝后,他自己把生日改成了十月初十!
“行,就算他是十月初十生辰。”
李清照心中飘过“靖康”两个字,真要就这个辩驳的话,她是能赢的。
只是,好像没什么意义。
她话锋一转,问道:“丁税又何解?我记得,丁税不是要二十岁才收吗?”
二十岁才收税,为什么就要对初生的婴儿动手?
她不理解。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宗泽淡漠回应。
这年头没有套套,生起来没完没了的,十二三的小子,真能把家吃垮。
“呃……”
李清照还是不太理解,她到底是没挨过饿。
“有些地方的丁税是从出生就开征了,下面没那么老实。”
金小山郁闷的声音传了过来:“而且,就算二十岁才征税,那些二十岁交税的人,会产生感觉错差,会把帐算到婴儿身上。”
他都懂。
他只是不想懂。
“呃、那不是还有胎养令吗?”
李清照费解。
胎养令就是生育补贴。
“……”
金小山和宗泽都没搭理李清照。
政策是有,普及程度就有待商榷了。而且,领了补贴就不能把孩子溺死了吗?
辩论没有结果。
一直有人说,北宋重女轻男,他没多想,现在,不用想了。
男的养不起,还分家产,女的不出嫁挣的钱全是父亲的,这能不重吗?全特么是活不起的算计。
“给你!”
金小山一把从李师师怀中接过那嗯啊有声的婴儿,几步跨到宗泽面前,不由分说塞进他僵硬的手臂里。
“你说五月初五生的孩子不祥?那好,你养!”
宗泽猝不及防,双臂顿感千斤重。那婴孩轻得像片羽毛,却烫得像块火炭。
他一生执剑的手此刻抖得厉害,想托住孩子的头颈,又怕力道太重;想换个稳妥的姿势,又畏缩那所谓的“命带煞气”。
婴儿细微的哭声让他头皮发麻,额角渗出冷汗,抱也不成,放也不敢,整个人僵在原地,平生第一次露出狼狈不堪的模样。
金小山冷眼瞧着,心头那口恶气总算出了半分。他转身对村民厉声道:“至于那一家人,立刻逐出宴台村!既容不下亲生骨肉,此地也容不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