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天启十九年十一月十五日 巳时末，云平城西侧 西原旷野

黄沙被北风卷得漫天飞舞，地面传来阵阵沉闷的震颤 —— 匈奴三万重骑正列阵推进，战马身披黑色皮甲，马蹄裹着铁皮，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左贤王勒马立于阵前，黑色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看着远处青州军的盾阵，嘴角勾起冷笑，对身边的副将喊：“传令下去，第一波冲锋，用‘凿子阵’破他们的盾墙！”

副将立刻用匈奴语嘶吼传令，三万重骑很快分成数十个楔形小队，每个小队由十名精锐骑兵组成，为首者手持长矛，矛尖闪着寒光。“冲！” 随着一声令下，第一波重骑如黑色潮水般朝着青州军盾阵扑去，马蹄声震得旷野发颤，连风声都被盖过。

青州军盾阵前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立于三层盾阵中央的高台上，目光紧盯着冲来的匈奴重骑。他身边的三万新训步兵与两万老兵列成紧密的盾阵：第一层是厚重的木盾，盾与盾之间用铁索连接，形成一道近丈高的 “墙”；第二层士兵半蹲在木盾后，手中握着长枪，枪尖从盾缝中探出；第三层则是神机营的八十门小炮，炮手们蹲在炮旁，手指搭在引信上，严阵以待。

“第一排盾手，扎稳马步！” 吕布高声下令，“小炮准备，五十步后开火！”

新训士兵李虎蹲在第一层盾后，双手死死抵住木盾，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他是十天前刚编入部队的，之前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骑兵冲锋，手心沁出的汗浸湿了手套，却不敢有半分松动 —— 早上出发前，老兵张勇拍着他的肩膀说：“盾阵是咱们的命，你退一步，后面的兄弟就多一分危险。”

很快，匈奴重骑冲到距盾阵不足六十步。“小炮开火！” 吕布的声音再次响起。八十门小炮同时轰鸣，实心弹带着呼啸声砸向重骑阵中。可匈奴重骑的战马身披重甲，炮弹砸在上面，大多只是让战马踉跄一下，没能直接击倒。只有少数炮弹击中战马的头部或未披甲的腹部，才让几骑重骑摔落马下。

“没用的！” 左贤王在阵后看到这一幕，放声大笑，“中原人的破炮，连我的马都伤不了！” 他对副将喊：“第二波冲锋跟上，让他们看看草原铁骑的厉害！”

第二波重骑紧接着冲了上来，这次他们更加密集，不少骑兵手中还拿着短斧，显然是想砍断盾阵的铁索。很快，第一波重骑冲到盾阵前，为首的匈奴骑兵举起长矛，朝着木盾狠狠刺去。“铛” 的一声脆响，长矛刺在木盾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木盾却没被刺穿。

“长枪反击！” 吕布喊。第二层的士兵立刻将长枪向前捅去，枪尖刺穿匈奴骑兵的皮甲，不少骑兵惨叫着摔落马下。可匈奴重骑太多，倒下一骑，立刻有另一骑补上来，有的骑兵甚至跳下马，用短斧劈砍木盾的连接处，试图打开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