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风突然变了味道。
楚风当先跨进门楣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方才还泛着青灰的石壁,在众人踏足的刹那渗出暗红,像被血浸透的宣纸——那些原本只是刻痕的浮雕刻画,竟缓缓舒展成无数双圆睁的眼睛,瞳孔黑得发黏,齐刷刷转向他们来处。
“冷。”雪狼的声音裹着白气。
这位昆仑后裔的手背暴起青筋,短刀在掌心攥出湿痕,“不是温度,是......阴煞入体。”
楚风没接话。
他能清晰感觉到腰间青铜灯的热度,那是母亲遗物里最沉的一件,此刻正隔着布料灼他的皮肉。
破妄灵瞳在眼尾泛起金红涟漪,视野里的火焰不再是跳动的光影,而是一条青灰色的能量脉络,逆向钻入他左眼眶——那里有块沉睡的血脉,此刻正随着灯焰的节奏微微震颤。
“别碰墙。”他反手按住苏月璃欲摸石壁的手,掌心能触到她指尖的凉,“这些‘眼’是活祭的怨念投影,盯着超过三秒,它们会把你的记忆当养料。”
苏月璃的钢笔尖悬在手札上,墨迹刚落下就扭曲成蛇形。
她盯着那行突然浮现的古篆,喉结动了动:“持灯者归来,门将重开......”话音未落,钢笔“啪”地断成两截,断口处还在渗出暗红墨汁,像血。
通道尽头的石门“吱呀”裂开条缝。
阿蛮走在最后,突然踉跄跪地。
他右耳渗出细血,骨铃碎片在腰间震得嗡嗡响:“地底有声音......”他咬着牙,指节抠进青石板,“像心跳,可比我们快三倍。
不是人唱,不是鬼哭,是’它‘在学。“
雪狼的刀尖“当”地敲在石柱底部。
他盯着那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纹,瞳孔缩成狼眼的竖线:“这柱子被动过。”他猛地划破自己指尖,又拽过楚风、苏月璃的手各扎一下,“昆仑古训说活阵忌心齐——”血滴落在地面的瞬间,他用刀尖敲出杂乱的节奏,“乱脉步!”
石室突然安静下来。
中央那尊无面铜像的脚下,浮现出暗金色的八卦锁阵图,铜锈簌簌掉落,露出下面刻着的“忌同频”三字。
苏月璃的手电光扫过铜像捧的木匣,呼吸陡然急促:“楚风!”她掏出护宝会残页拓印的符文,与匣中干枯眼球表面的纹路一一重叠,“这不是封印,是钥匙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