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挺直脊背,对着塞莉娅的背影行了个军礼:“末将明白!”
帐帘落下,塞莉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杜兰重新看向地图,目光落在“诸王公领”上--那里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征讨起来绝不会轻松。可他不在乎,他现在需要一场胜仗,一场彻彻底底的胜仗,来证明自己不是“无能的将军”,来让那些嘲笑他“未胜先退”的人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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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映在地图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他不知道的是,这场“为了洗刷耻辱”的征讨,不仅会让帝国的兵力进一步分散,还会把更多的人和事牵扯进来,绝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
天刚蒙蒙亮,伊塔黎卡城墙上的雾气还没散尽,奥莱克就拄着长剑站在垛口前,目光死死盯着城外的帝国军营地--昨日还密密麻麻的帐篷,此刻正被士兵们快速拆除,成队的马车和步兵沿着驰道缓缓撤离,金属铠甲反射的微光在晨雾中渐渐远去。直到帝国军的队尾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他才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大人,该下令了。”身旁的家臣轻声提醒。
奥莱克点点头,转身对着城墙上的守军高声道:“传令下去!第一队清理战场,把帝国军留下的攻城器械、营地全拆了,别给他们留下任何可复用的东西;第二队去搬运尸首,挖坑掩埋;第三队……”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父亲!”卡斯珀快步走来,眼下的青黑遮都遮不住,显然是通宵未眠。他手里攥着一卷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这是昨晚统计的己方伤亡和损失情况,您先看看。”
奥莱克接过羊皮卷,快速扫过上面的数字:守军伤亡三千两百人,其中重伤八百余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在堑壕战中造成的伤亡,城内粮仓损耗近四分之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看到“伤兵救治”那一行,才抬头看向卡斯珀:“怎么回事?本地的救护条件怎么会这么差?”
“别提了。”卡斯珀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语气里满是无奈,“城里的医生我们能召都召来了,还是应付不了这么多重伤员,毕竟伊塔黎卡从未经受过这么大规模的战斗。我来是想跟您申请--从陈砚的商会调些药过来,他那里有能快速止血、防止感染的‘喷剂’和‘绷带’,之前收押帝国先遣军伤兵时用过,效果很好。”
“准了。”奥莱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陈砚那边应该不会拒绝,毕竟这也是为了伊塔黎卡。”他顿了顿,开始安排人选,“让黄蔷薇骑士团的人去跑一趟吧,她们之前接触过陈砚的医疗系统,知道该拿什么,也省得闹误会。”
“哎,等等。”卡斯珀连忙拦住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黄蔷薇现在是作战指挥中心的骨干,又不是能随意使唤的小角色。我看不如让波赛丝去--她这阵子一直都忙在最前线,也该让她放松一下……给他们点独处的时间。”
奥莱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就知道宠着你妹妹。”话虽这么说,却也没反对--波赛丝这些天因为不能和陈砚独处,一直闷闷不乐,让她去见陈砚,或许能让她心情好些。
可两人刚达成一致,一个士兵就匆匆跑了过来,脸色慌张:“大人!不好了!波赛丝大人……不见了!”
“不见了?”卡斯珀的笑容瞬间僵住,“怎么会不见了?她不是应该在伤兵营现场指挥吗?”
“我们去找,到处都找不到她,她只留下一段口信,说……说要去商会借药。”士兵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奥莱克和卡斯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波赛丝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卡斯珀叹了口气:“得,白争论了。我们还在为她考虑这、考虑那,她倒好,自个儿先去了。”
奥莱克点点头:“这女儿真不让人省心,干脆早点嫁人算了,免得让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