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仿佛那股被监视的寒意又爬了上来。
这个动作,显然取悦了老鼠。他靠在椅背上,拿起旁边一个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浓茶,然后慢悠悠地开口。
“你这种客户,我见得多了。怀疑老婆出轨的,怀疑合伙人搞鬼的,怀疑对家公司派了商业间谍的。”他每说一种,就摇一下头,“他们的眼睛里,跟你一样,都写着两个字——‘怕了’。”
他顿了顿,将搪瓷缸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但是,他们怕的,是贼,是鬼。是能用钱和手段摆平的东西。”
老鼠向前探了探身子,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盯着苏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不一样。你怕的,不是鬼。你怕的是‘官’。”
苏晨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没想到,对方的眼睛竟然如此毒辣,一句话就戳破了他所有的伪装,直接点出了他问题的核心。
看着苏晨瞬间僵硬的表情,老鼠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真正的,带着几分自负和了然的笑意。
“看来我没猜错。能让你们这种人怕成这样的,只有你们自己人。”他拿起桌上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在指尖把玩着,语气变得玩味起来,“查,可以。设备,也有。全世界最顶尖的,我都能给你搞到。但是,你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苏-晨的声音有些干涩。
老鼠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苏晨的皮肉,直视他灵魂深处那道“君主凝视”的烙印。
“你要找的,是家里的窃听器,还是想知道,装窃听器的那只手,到底属于谁?”
“这……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老鼠冷笑一声,“找东西,是技术活,收的是辛苦钱。找人,那叫‘投名状’,收的……可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