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沉迷声色

成帝饮下杯中酒,连连点头:“果然是好去处。往后,咱们要常来走走。”

自那以后,微服出游成了成帝生活中最大的乐趣。他时常与张放一起,或在市井闲逛,或在郊外踏青,有时甚至会宿在城外的庄园里,体验农家的生活。他为自己取了个化名“张公子”,每当有人问起身份,便说是富平侯府的远亲,倒也没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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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并非无人知晓此事。丞相匡衡曾多次上书劝谏:“陛下乃万乘之尊,身系天下安危,岂能频繁微服私访?万一遇到不测,国将何安?”

成帝却把奏折丢在一边,对张放笑道:“这些老臣,就是爱小题大做。有你在,有何可惧?”

张放也顺着他的心意:“陛下说得是。那些人不过是嫉妒陛下能得这人间乐趣罢了。”

就这样,成帝的游兴越来越浓,甚至有时会耽误早朝。内侍们急得团团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沉溺在宫外的声色犬马中。

这一日,成帝与张放沿着朱雀大街信步闲游,春日的暖阳透过柳梢洒在青石板上,映得人浑身发暖。张放忽然凑近道:“陛下,往前便是阳阿公主府了,听说她府里新调教了几位歌女,舞姿绝妙,不如咱们去坐坐?”

成帝本就游兴正浓,闻言笑道:“既如此,便去叨扰公主一杯薄酒。”

阳阿公主听闻“富平侯府的远亲张公子”到访,原以为只是寻常应酬,亲自迎到府门时,见来人虽着布衣,却身姿挺拔、眉宇间自带威仪,身后张放更是恭谨随行,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待入厅分宾主坐定,她屏退左右,屈膝便要行礼。

成帝抬手止住她,道:“公主免礼,朕今日是微服出游,只当寻常访客便可。”

阳阿公主何等通透,立刻笑着应下,转身吩咐摆宴。不多时,佳肴流水般送上,玉盏中斟满了琥珀色的醇酒。席间丝竹悦耳,几个歌女浅吟低唱,却都引不起成帝的兴致,宫中佳丽无数,这般水准的表演早已看腻。

酒过三巡,张放便对阳阿公主笑道:“公主府中若只有这些歌舞,未免辜负了这春日好时光。”

阳阿公主早有准备,拍了拍手道:“前几日刚寻来个极会跳舞的姑娘,本想调教得再好些再献给陛下,既然今日陛下在此,便让她献丑了。”

话音刚落,堂下忽然响起一阵细碎的环佩声。成帝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素纱舞衣的女子从屏后转出:她身量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肩若削成,腰如束素,素纱下隐约可见凝脂般的肌肤。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顾盼间像含着两汪春水,勾得人移不开目光。

“民女赵飞燕,见过陛下,见过公主。”她盈盈下拜,声音清婉如黄莺出谷。

成帝的呼吸莫名一滞,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阳阿公主示意乐师奏乐,赵飞燕旋即起舞。起初动作舒缓,像弱柳扶风,素纱裙裾随着她的转身轻轻翻卷,宛如盛开的白莲;渐渐节奏加快,她的身姿愈发灵动,时而如孤鹤展翅,时而如惊鸿掠水。舞到兴处,她忽然踮起足尖,竟凌空跃起半尺高,旋转间衣袂飞扬如流云,落地时轻得像一片羽毛,连裙角都未沾染半点尘埃。

席间众人都看呆了,连丝竹声都仿佛为之一顿。成帝更是目不转睛,手中的玉盏不知不觉倾斜,酒液洒在锦袍上也浑然不觉,直到“当啷”一声,酒盏坠地摔得粉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阳阿公主见状,故作嗔怪地对歌舞姬们道:“你们这些丫头,平日里教的都忘了不成?瞧把贵客都惊扰了。”

成帝这才察觉失态,忙摆手道:“不怪她们,是朕自己失了分寸。”他目光重新落回赵飞燕身上,毫不掩饰的赞赏道:“特别是这位赵姑娘,舞姿精彩绝伦,真是令朕大饱眼福。宫中的舞姬,怕是也难及她半分。”

赵飞燕闻言,适时地垂下眼睑,露出一抹羞怯的笑意,那模样更添几分风情。

宴席散后,成帝借口还有事相商,屏退了旁人,只对阳阿公主道:“朕瞧这赵飞燕确实难得,不知公主可否割爱,让她随朕入宫?”

阳阿公主正愁没机会讨好成帝,立刻笑道:“陛下喜欢,是她的福气。能得陛下青睐,也是我阳阿府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