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太后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她再次将高洋召到宫中。这一次,她没有动手打他,只是指着他的鼻子,失望地骂道:“你身为皇帝,却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残害皇亲,强抢民妇,丢尽了高家的脸!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高洋被骂得恼羞成怒,却因为上次的事情,不敢再对娄太后恶语相向,只能低着头,任由她责骂,心里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可他心里的火气却没地方发泄,想来想去,竟把怒火全都撒到了李皇后的母亲崔氏身上。
几天后,高洋酒后出游,带着一群侍卫,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李皇后的娘家。崔氏听说皇帝驾临,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家人出门迎接,跪在地上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高洋醉醺醺地看着崔氏,突然拿起身边侍卫的弓箭,对准崔氏的面颊,一箭射了过去。
崔氏惨叫一声,鲜血瞬间从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襟。她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高洋:“陛下,臣妾做错了什么?”
“做错什么?”高洋冷笑一声,从侍卫手里拿过一根马鞭,走到崔氏面前,对着她的脸一顿乱抽:“朕喝醉了,连母后都不认识,何况你这个老东西!打你怎么了?朕高兴!”
马鞭一下下落在崔氏的脸上、身上,打得她面目青肿,牙齿都掉了好几颗,疼得她蜷缩在地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高洋打够了,才带着侍卫扬长而去,留下崔氏和她的家人在原地痛哭不止。
李皇后得知母亲被打的消息后,彻底崩溃了,却再也不敢去求高洋,她知道求了也是白求,只会让自己和家人受到更多的伤害。
一天午后,高洋又喝得酩酊大醉,突然想起了大尔朱氏。大尔朱氏是父亲高欢的宠妾,原本是前魏孝庄帝元子攸的皇后,后来被高欢纳为姬妾,生下了高洋的异母弟彭城王高攸。如今虽已年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气质端庄。
高洋带着侍卫直奔彭城王府,高攸恰巧被同僚邀去赴宴,大尔朱氏听闻皇帝驾临,连忙换上一身得体的绛红色锦裙,鬓边插着一支翡翠簪,快步迎到府门前。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大尔朱氏屈膝行礼,声音温婉,举止端庄。
高洋眯着醉眼,打量着大尔朱氏,目光在她的脸上、身上来回扫视,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他上前一步,语气轻佻的说:“免礼免礼,朕就是路过,想进来陪你喝几杯。”
大尔朱氏早就听说了高洋的荒唐行径,躬身道:“陛下,臣妾是您的庶母,身份有别,岂能与您同饮?还请陛下自重,速速回宫吧。”
“自重?”高洋酒劲上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份伦理:“什么庶母?在朕眼里,你就是个美人!把朕陪高兴了,朕亏待不了你!”说着,他便将大尔朱氏往内室方向推去。
大尔朱氏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抓住门框,哭着哀求:“陛下不可!先帝在天有灵,您怎能做出这等悖逆之事?求您看在先帝和彭城王的面子上,放过臣妾吧!”
高洋听到“先帝”这两个字,瞬间暴怒,他把大尔朱氏推倒在地,反手从腰间拔出佩刀,面目狰狞的说道:“朕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你再敢反抗,朕现在就杀了你!”
大尔朱氏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死死护住自己的衣襟,咬着牙说:“陛下,臣妾宁死不从!您就算杀了臣妾,也别想玷污臣妾的清白!”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高洋的杀意。他怒喝一声,举起佩刀,朝着大尔朱氏的胸口狠狠砍了下去。
大尔朱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高洋那张扭曲的脸,嘴唇动了动,身子一软,没了气息。
高洋用脚拨弄了一下她的尸体,冷哼一声:“不识抬举的东西,死了倒干净。”说完,便带着侍卫转身离开了彭城王府,仿佛刚才只是杀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傍晚时分,高攸回到府中,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母亲的尸体。府里的仆从告诉他,是皇上干的,高攸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恨意,他想立刻冲进皇宫为母亲报仇,可一想到高洋的权势和残暴,他又犹豫了,他根本不是高洋的对手,报仇只会让自己和整个彭城王府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自此之后,高洋更加肆无忌惮。大臣崔暹病逝,高洋前往吊丧。在灵堂中,他看到崔暹的妻子李氏长得貌美,竟当着众人的面,笑眯眯地问道:“你思念你的丈夫吗?”
李氏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如实答道:“夫妻二人相处多年,情深义重,怎能不思念?”
话音未落,高洋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猛地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一刀砍了下去。李氏的头颅滚落在灵堂中央,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既然这么思念,那就去地下陪他吧!”高洋提起李氏的头颅,随手扔出了灵堂外。
灵堂内的众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崔暹灵堂血案很快传遍了整个邺城,朝野上下一片恐慌。百姓们不敢出门,大臣们不敢上朝,整个北齐王朝都笼罩在高洋的残暴统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