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吼,声音被管道壁反弹,震得自己耳膜生疼。
可吼声刚落,远处竟传来回应——
“嗬——”
这一次,更近,更沉,像某种巨影在雪地里翻了个身。
周凡的瞳孔缩成针尖,蓝纹几乎要冲破皮肤。
他意识到,那声音并非普通兽类,而是针对“鲲种”的共振诱饵。
旧日文献里曾提及:高阶畸变兽可通过次声波与同类或寄生体沟通,甚至诱发猎物体内能量暴走,使其自相残杀。
“原来……是冲我来的。”
冷汗顺着鬓角滑下,落在领口,瞬间结冰。
他深吸一口寒气,强迫大脑进入“降噪模式”——
用蓝雾在颅内织成一张细网,过滤掉特定频率的声波,只保留突变信号(危险预警)。
过滤完成的瞬间,世界安静了一半。
然而,低语并未消失,而是变得模糊,像隔着一层湿布,仍在锲而不舍地诱惑。
## 压制与对峙
周凡把计量铃绑在腕上,设定为“心跳超过一百八即响铃”。
铃声一响,他就用力咬舌尖,让疼痛成为锚点。
每一次铃响,都伴随一声低吼,把欲望压回胸腔。
时间被拉伸,黑夜变得粘稠。
远处的叫声仍在徘徊,却不再靠近,仿佛在等待他自己崩溃。
凌晨三点,叫声终于减弱,像潮水缓缓退去。
周凡却不敢放松,他保持蜷缩姿势,双手死死压住膝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直到第一缕灰白的天光从管道尽头渗入,计量铃才停止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