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放开了部分灵魂防御，让对方能隐约感知到他灵魂深处那混乱的规则废墟、摇曳的悖论之树以及如影随形的归墟阴影。

那狩渊之影的猩红光芒闪烁了一下，敌意稍减，但警惕依旧：“……谎言……净化者……诡计多端……”

“诡计多端这点我承认，”张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但他们应该没本事把自己搞成我这种随时会彻底玩完的鬼样子来当诱饵吧？这成本也太高了点。”

他指向缠绕在影子上那些白光锁链：“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你被他们锁在这里慢慢磨灭，我们也在被他们追杀，朝不保夕。单独一个，迟早被他们吃掉。但如果……联手呢？”

“联……手？”狩渊之影的精神波动带着一丝嘲讽与茫然，“我……已是……囚徒……如何……联手？”

“囚笼总有缝隙，锁链终可斩断。”张元的目光锐利起来，“我们帮你摆脱这囚笼，而你，在我们需要的时候，站在我们这边，一起给那些自以为是的‘净化者’找点大麻烦！这笔交易，如何？”

狩渊之影沉默了，那猩红的光芒剧烈地闪烁着，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它被困于此不知多少岁月，力量被不断消磨，希望早已渺茫。眼前这三个陌生的、状态奇差的存在，是危机，还是……唯一的变数？

良久，一股更加清晰，却带着决绝的精神信息传来：

“……我……‘影魇’……狩渊的……遗孤……”

“……囚笼核心……在……‘净化节点’……打破它……我……可得……短暂自由……”

“……誓言……若你们……助我脱困……我之利爪……便为你们……撕裂……净化之光……”

“……但……若欺骗……纵使归于虚无……亦要……噬尔等之魂！”

一股带着血腥与黑暗规则的契约之力，从影魇身上弥漫开来，指向张元。

张元没有丝毫犹豫，灵魂之力探出，与那股契约之力接触。他感知到契约的核心：助其脱困，得其助力，互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