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初心碑’!”苏文激动地摸了摸石碑,春秋笔的青光落在字上,“简清言前辈的心愿终于实现了——不是靠某一个人的力量救世,而是靠万心的初心,守住九域的长安。”
玄悲看着石碑,念珠转得轻柔:“妙音大师当年泣血问‘你渡苍生,何人渡你’,现在有了答案——苍生自渡,以初心渡。鸿蒙残片只是引,真正能化戾救世的,是每个普通人心里的初心。”
麦丫趴在石碑上,用手指摸着“万心共守,九域长安”,指尖沾到的不是冰冷的石头,而是暖乎乎的——那是百姓们的初心,是前辈们的传承,是四道相融的暖意。她突然想起怀里的竹简,掏出炭笔,在石碑角落画了个小小的麦穗图案,和之前在木船、幻月洞府画的一样:“以后不管是谁来这里,看到这个麦穗,就知道归心村的人,一直守着初心。”
夕阳落在初心碑上,把字照得金灿灿的。百姓们围着石碑坐下,老农用麦秸沾着麦粥,在碑前画了个大大的圈:“以后每年今天,我们都来这里祭碑,煮麦粥,烙麦饼,让子子孙孙都记得,是初心救了九域,是万心守住了家。”
阿烈坐在碑的西侧,右臂的鬼纹泛着浅红,和碑上的魔心红叠在一起。他看着远处的麦田,突然笑了——以前在幽冥渊,他以为魔修的结局只有嗜血而亡,可现在他知道,魔心也能长出初心的麦穗,就像归墟海的浪,也能载着守护的木船。
云玄坐在碑的北侧,罗盘放在腿上,指针对着碑的方向,不再颤抖。他轻轻摸着罗盘上的阴阳鱼,突然明白《两仪混沌诀》的真正含义——不是斩三尸灭情,而是以情守道,让阴阳相融,就像碑上的道心蓝,裹着其他颜色,不冷,不孤。
苏文坐在碑的东侧,春秋笔放在碑上,笔杆的青光和碑上的儒心青连在一起。他想起白鹿书院的文长老,想起简清言前辈的残简,突然明白儒门的“文心淬魂”,淬的不是寿元,是传承的魂,是让初心的字,刻在每个人心里。
玄悲坐在碑的南侧,残灯放在碑前,火苗的金光落在碑上,和佛心金叠在一起。他捻着念珠,轻声念着佛号——不是渡厄,是庆生,庆祝九域的新生,庆祝初心的永生。
麦丫坐在碑的中央,怀里抱着写满字的竹简,靠在碑上。风裹着麦香吹过来,她听见初心碑在轻轻颤,像在说:“别担心,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归心村的麦田,陪着九域的百姓,陪着每一个守着初心的人。”
远处的归墟海,浪不再是黑红的戾气,而是碧蓝的暖波;天际线的白光还在扩散,把九域的每一寸土地,都裹在初心的暖意里。麦丫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墨尘前辈的玄印在白光里笑,凌霜华前辈的剑穗在浪里飘,简清言前辈的春秋笔在碑上写,妙音大师的残灯在坛前亮——他们都在看着,看着九域的长安,看着万心的初心,看着三千年后,他们的传承,长出了新的麦穗。
夜慢慢深了,百姓们在初心碑前点起串串麦秸灯,暖黄的光裹着碑,裹着守心坛,裹着归心村的每一寸土地。麦丫掏出最后一卷新竹简,在上面写下:“鸿蒙化戾,初心立碑;万心共守,九域长安——归心村麦丫记,愿子子孙孙,永记此誓。”
竹简放在碑前,和五件信物、鸿蒙残片一起,在灯里泛着暖光。这不是结束,是开始——是初心的开始,是万心的开始,是九域长安的开始。只要还有人记得初心碑上的字,记得归心村的麦田,记得“万心共守”,九域就永远不会冷,永远不会孤,永远不会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