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赵雄瞳孔微缩，“像是有人在刻意用某种别扭的姿势走路，或者……是在模拟另一种步态！”

“没错！”吴文肯定道，“还有，这双鞋的尺寸，比孙铭登记身高所对应的常规脚码，明显大了不少！像是故意穿了大鞋！”

类似的蹊跷之处，在“赵四”（即赵奎）的遗物中也发现了。他的衣物里有一件贴身小褂，腋下部位有反复汗湿又风干的僵硬感，且残留着一种不属于他行李中任何物品的、淡淡的草药气味。而登记在他名下的那双鞋子，鞋底却异常干净，磨损程度与一个“探亲”者应有的长途跋涉完全不符。

所有这些细节都指向一个惊人的结论：赵奎和孙铭在遇难前，很可能进行了精心的伪装！他们可能故意改变了走路姿态、穿着不合身的衣物、甚至使用药物改变体味，以混淆视听，为的就是在“遇难”后，让人无法通过常规特征追查他们！

“还有这个！”吴文又拿起一个从王贵遗物中找到的、被水泡烂的牛皮纸信封残片，上面模糊能辨认出几个字：“……子时……桥头……”

子时！这正是周大供词中提到的，看到“三盏灯笼”信号的大致时间！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了起来！

赵奎和孙铭，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谈判者或灭口执行人！他们是带着双重任务来的：一方面，逼迫王贵交出证据；另一方面，如果逼迫不成，就执行灭口计划，并利用周大制造的断桥“意外”，让自己也从这场阴谋中“消失”，彻底摆脱干系！李道明训导，则很可能是因为偶然撞破了他们的密谋或行动，而被顺势灭口！

“好一招金蝉脱壳！好狠毒的心肠！”赵雄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油灯摇曳，“他们算计好了时间（子时）、地点（桥头）、方式（断桥），甚至连自己‘遇难’后的身份伪装都做好了！我们差点就被他们骗过去了！”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林小乙：“小乙，你这次又立了大功！若不是你提醒我们‘线头可能是在别处沾上的’，让我们跳出固定思路，恐怕真要让他们逍遥法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