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脸色惨白，打开车门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又赶紧关上：“车…… 车底好像有东西！是淡金色的，像绳子一样，缠着车轮！”

我趴在车窗上，往车底看 —— 淡金色的雾竟在车底聚成了细细的 “绳”，一圈圈缠着车轮，那些 “绳” 的纹路，正是太阳鸟的羽毛纹！更恐怖的是，刚才树林里的人影，竟慢慢朝车子走了过来，他们的脚步很轻，在地上没留下脚印，像飘在空中的幽灵。

“他们过来了！” 陈砚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头，“我听见声音了！是青铜碰撞的声音！跟祭祀坑底挖出来的青铜碎片碰撞声一样！”

我也听见了，那声音从人影的方向传来，“叮叮当当” 的，像有人在敲青铜钟，又像是青铜刀互相摩擦，声音不大，却透着股阴森森的寒意，顺着车窗缝钻进来，让人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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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突然大喊：“快拿安魂符！贴在车窗上！笔记里说，‘旧影畏文心墨气，安魂符可挡’！”

赵莽立刻从装备袋里掏出几张安魂符，分给我们，我们赶紧把符贴在车窗上。符纸刚贴上，淡金色的雾就像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退，车底的 “绳” 也松了点，发动机的 “突突” 声小了些。

可那些人影没停，他们还在往车子靠近，其中一个人影走到车窗边，脸贴着玻璃 —— 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能感觉到它在 “看” 我们，它的 “呼吸” 透过玻璃传进来，带着股青铜的锈味。

“平安”突然不叫了，它趴在我怀里，身体发抖，却把头转向沈青梧的方向，对着她手里的旧笔记低吼。

沈青梧愣了一下，赶紧翻开笔记，翻到刚才那页 “旧影” 的记载，往下看：“旧影者，古蜀护灵人魂所化，非恶类，只为引生人至稳脉点，补灵核气。若见影贴车，需示以青铜残片，可解。”

“青铜残片！” 我立刻想起陈砚包里的密封袋，“陈砚，快把青铜残片拿出来！贴在车窗上！”

陈砚赶紧从帆布包里掏出密封袋，手抖得厉害，差点把残片掉在地上。

他把密封袋贴在车窗上，对着那个人影 —— 就在残片贴上的瞬间，那个人影突然往后退了退，身上的淡金色雾散了点，露出了里面模糊的衣服纹路，竟跟青铜残片上的太阳鸟纹一模一样！

其他的人影也停了下来，不再靠近车子，车底的 “绳” 慢慢散开，发动机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导航屏幕也亮了起来，这次的箭头，指向了树林后面的一条小路 —— 那条路不在考古队的路线图上，却像是特意为我们指的。

“他们…… 是在给我们指路？” 老吴不敢相信地看着窗外，“刚才还那么吓人，怎么突然就变了？”

“笔记里说，他们是护灵人魂，想引我们去稳脉点。” 沈青梧把笔记合上，“灵核气快散了，他们需要生人去稳脉点，用文心墨或者青铜残片补灵核气。那条小路，应该就是去稳脉点的。”

赵莽看着窗外的人影，把桃木刀收了起来：“那咱们走不走这条小路？万一又是陷阱呢？”

“不走不行。” 我摸了摸“平安”的头，它已经不发抖了，只是还警惕地盯着人影，“你看车子，刚才发动机坏了，现在虽然好了，但如果我们不走小路，他们说不定还会拦着 —— 而且，稳脉点可能有失踪的队员，小李他们说不定就在那里。”

陈砚也点头：“周队说过，遗址周围有几个没标注的稳脉点，都是以前古蜀人留下的，说不定这条小路就通一个。”

老吴咬了咬牙，打方向盘，朝着那条小路开去。车子驶进小路时，路边的人影都往后退，排成一排，像在 “护送” 我们。他们的目光跟着车子走，虽然还是看不清五官，但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郑重，像在完成什么使命。

小路两旁的雾更浓了，淡金色的雾珠落在树叶上，“嗒” 地滴下来，落在车顶上，竟在车顶聚成了小小的太阳鸟图案。青铜碰撞的声音还在，却不再阴森，反而像在 “指引” 方向，随着车子的前进，声音越来越清晰。

“平安”趴在我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项圈上的桃木片又亮了点，虽然还有裂缝，但青光比刚才强了些。它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知道我们暂时安全了。

“你们看前面！” 赵莽突然指着前方，“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