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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试图擦除一行墨迹,却发现那墨迹并非浮于表面,而是深深烙印在了纸张的纤维深处,甚至构成了纸张本身的一部分!
“虚无低语”的“否定”意志,遇到了一个它无法简单“定义”和“否定”的目标。因为这个目标正在主动地、无比坚定地 “定义”着自身!叶雪的生命之气定义了“活力”,周铭的规则符文定义了“秩序”,林清许的回响定义了“记忆”,而江淮的灵觉定义了“意志”!
它们的“存在”,不再是一个被动等待被定义的客体,而是一个不断自我更新、自我证明的主体!
“抹杀”的过程被硬生生地阻滞了!
双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一边是企图将一切归于“无”的终极寂静,一边是呐喊着我“在”的顽强生机。
但这种僵持对江淮四人来说,消耗是毁灭性的。他们的精神、灵魂、乃至生命本源,都在这种概念层面的对抗中飞速燃烧。叶雪的拳头崩裂出血痕,周铭的鼻孔渗出鲜血,林清许的身体再次变得虚幻不定,江淮的灵觉如同超载的电路,随时可能崩溃。
“撑住!”江淮嘶吼,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唯有“我们存在”这个念头如同不灭的火焰,支撑着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极限时刻——
一直静立旁观的 白夜 ,终于动了。
但这一次,她的行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没有攻击“虚无低语”,也没有直接援助江淮四人,而是将她的冰晶太刀,遥遥指向了……备份控制中心!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冰蓝色刀光,并非物理斩击,而是跨越了空间,直接作用于 “概念”——斩向了苏玖玖通过高文,与这片战场建立的最后一丝 “因果联系” 与 “恶意观测” !
喀嚓——
一声仿佛来自因果律层面的、细微却清晰的断裂声,在所有人灵魂深处响起。
刹那间,备份控制中心内的高文等人,仿佛被从整个事件中“剥离”了出去,他们与此地的一切关联、包括他们自身的“存在感”,都在迅速淡化,如同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白夜这一刀,并非杀人,而是 “斩缘” !斩断了苏玖玖一方作为“观测者”和“干扰源”对这片战场的最后影响!
也就在这因果联系被斩断的瞬间,江淮四人融合的“存在宣言”仿佛卸下了最后一丝沉重的枷锁,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凝实!
与此同时,一直通过“回响”感知着战场的林清许,福至心灵!她捕捉到了“虚无低语”在“定义”受阻、外部干扰又被剔除的瞬间,产生的一丝极其微小的 “逻辑紊滞” !
“就是现在!”她用尽最后的力量,将这道信息传递给江淮。
江淮瞬间明悟!
他的灵觉不再试图强行调和所有力量,而是化作一根最精准的“探针”,循着林清许指引的那丝“紊滞”,猛地刺入了“虚无低语”那庞大的、试图否定存在的意志之中!
他并非攻击,而是……“调律”!
他用自己的意志,对着那纯粹的“无”,发出了一声质问,一声基于自身存在而发出的、渺小却无比坚定的 “反驳”:
“若一切皆无,此问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