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关于后院的。陈赵氏依旧深居简出,那扇厚重的木门终日紧闭。但有好几次,我深夜隐约听到后院传来极其轻微的、像是挪动重物的摩擦声,持续时间很短,很快就恢复了死寂。我不敢再去窥探,只能将这份疑虑压在心底。那两封挂号信之后,是否还有第三封、第四封?王主任那边的调查,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这一切,我都无从得知。
其次是关于轧钢厂。李副处长对我依旧和颜悦色,甚至有一次还私下鼓励我,说厂领导对我积极要求进步的态度很欣赏,让我好好干。但这看似正常的鼓励,却让我心里有些发毛。这是否意味着,王主任已经和厂里通过气?我的身边,是否也多了一些不着痕迹的“关注”?
最后,是关于我自身的。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有些疑神疑鬼。走在路上,会觉得有人在背后注视;听到一些突兀的声响,会下意识地紧张;甚至看到陌生的面孔在四合院附近出现,都会在心里揣测其来历。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让我身心俱疲。
我知道,这是交出证据后必然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我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感,只能被动地等待命运的审判。这种感觉,比之前独自调查时更加煎熬。
就在这种焦灼的等待中,时间悄然流逝,进入了腊月。年关将近,四合院里也开始有了些年味儿。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虽然物资依旧匮乏,但总归多了几分喜庆和忙碌的气息。阎埠贵和刘海中似乎也暂时将后院之谜抛在了脑后,开始盘算着怎么过年,怎么利用大爷的身份多分点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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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贾家,贾张氏骂人的频率也低了些,秦淮茹脸上也偶尔能看到一点为过年准备的微末喜色。只有后院,依旧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孤岛,死气沉沉,与这渐浓的年味格格不入。
我也努力让自己融入这过年的氛围中。我带着雨水去供销社扯了几尺新布,打算给她做件新棉袄。也买了些凭票供应的花生、瓜子,准备过年招待客人。我试图用这些琐碎的、充满烟火气的事情,来冲淡内心那挥之不去的阴霾。
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腊月二十三,小年。厂里下午放了假,我早早回到院里,正准备和雨水一起包饺子,院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何雨柱同志在家吗?”
是街道办张干事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擀面杖差点掉在地上。雨水好奇地看向门口。
我定了定神,对雨水说:“雨水,你先和面,哥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