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王老师您批评得对!是我糊涂,是我太着急了!”我连声认错,态度恭顺,“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瞎琢磨,不瞎打听了!一定安心学习,一切行动听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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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看着我,语气缓和了些:“你能认识到错误就好。李副处长之前打电话来,也是关心你的成长,怕你走弯路。你要理解领导的苦心。”
他提到了李副处长的电话!这是在点我,告诉我他知道这回事,也可能是在暗示李副处长那边的说辞与我现在的解释有某种契合。
“我明白,我明白!谢谢领导关心,也谢谢王老师您的及时提醒和教育!”我赶紧表态。
王老师点了点头,将两张纸重新放回桌上,但没有立刻还给我:“这两张纸,我先替你保管。你父亲的事情,组织上如果有相关的信息,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集中精力,完成党校的学习任务,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和业务能力,这才是对你父亲,对你妹妹最好的交代。明白吗?”
“明白!坚决服从组织安排!”我立正答道,心里却暗暗叫苦。纸被他收走了,虽然暂时过关,但主动权也部分丧失了。
“嗯,”王老师似乎满意了我的态度,“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你休息吧,下午还要上课。”
说完,他拿起那个牛皮纸文件袋(自始至终没说明里面是什么),转身离开了宿舍。
门被关上,我浑身虚脱般地坐倒在椅子上,后背一片冰凉。刚才那短短十几分钟的交锋,耗尽了我的心力。
险!太险了!
急中生智,利用“寻找父亲”这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暂时搪塞了过去。王老师看起来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他收走了那两张纸,说明他并未完全放心,或者,他另有打算。
他最后提到“组织上如果有相关的信息,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这是一种安抚,也可能是一种暗示——组织上确实掌握着一些关于何大清的信息,只是现在不能告诉我。
还有那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会不会与我有关?
我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敌特案的漩涡比我想象的更深,牵扯的势力也更复杂。李副处长、王老师,他们各自代表着哪一方的力量和意图?我就像走在一条布满迷雾的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暂时安全了,但危机并未解除。王老师虽然警告了我,但也变相默许了我“寻找父亲”的动机。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缝隙?
我不能再去主动调查“青桐”和校准仪,但我可以继续表现对“父亲下落”的关心,这是一种更安全、也更不易被驳斥的执着。也许,在某些人看来,这种“私心”反而显得更真实,更能掩盖我真正的目的。
接下来的半天,我严格按照王老师的要求,表现得异常“安分”。认真听课,积极讨论,不再有任何走神或者突兀的提问。仿佛上午的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