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脸色一沉,解释道:“我们赶到时,麻前辈和小队正依托地窖苦守,院里的住户……行为异常,力大无穷,而且不惧普通攻击。我们动用了几张麻前辈给的‘破邪符箓’,才勉强打开缺口,接应他们冲了出来。麻前辈消耗过大,受了点轻伤,已经由另一队人护送前往备用安全点休整。那些被控制的住户……在我们带着碎片离开后,似乎失去了目标,行动变得迟缓,已经被后续赶到的支援部队控制起来,进行检查和隔离。”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可以肯定,‘净世’在普通民众体内埋藏‘暗桩’的手段,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料。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房间内暂时陷入了沉默。虽然何雨柱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更大的阴云已经笼罩下来。“净世”的渗透和手段,防不胜防。
就在这时,放在何雨柱胸口的青桐碎片,再次发生了变化。它散发的青光开始缓缓收敛,不再向外扩散,而是如同涓涓细流,更加集中、更加深入地融入何雨柱的心口位置。碎片本身的光芒逐渐内敛,质地似乎变得更加温润,仿佛与何雨柱的血肉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连接。
何雨柱闷哼一声,感觉心口处传来一阵温热的鼓胀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生根发芽。他眉心的“伏羲骨”印记也平静下来,金光不再刺目,而是化作一层淡淡的、流转不息的光晕,与心口的温热感遥相呼应。
“这是……青桐碎片在与他融合?”石峰观察着这一幕,语气中带着惊奇。
老周点了点头,神色复杂:“麻前辈之前提过,‘青桐之心’是传承道种,并非死物。看来这块碎片认可了柱子,正在弥补他祖血觉醒后的‘空乏’,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传承开始。”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何雨柱缓缓抬起手,有些不可思议地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生机的力量正在从那里滋生,流淌向四肢百骸,修复着千疮百孔的身体,滋养着近乎枯竭的本源。更重要的是,一些模糊的、关于“青桐”的零星知识和感悟,开始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并非强行灌输,而是如同早已埋藏的记忆,此刻被悄然唤醒。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何雨柱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的光芒,“青桐……不是树,是……秩序,是……文明薪火的……载体……”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多了一份之前从未有过的沉稳与厚重。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危机暂时过去,何雨柱因祸得福之时,异变再生!
那块似乎已与何雨柱初步融合的青桐碎片,突然毫无征兆地轻微震动了一下,一道极其隐晦、带着强烈警示意味的意念,如同电流般传入何雨柱的脑海,并通过他与碎片的神秘联系,瞬间被旁边的老周和石峰模糊地感知到!
那意念构成的,是一幅极其短暂却清晰的画面:
一片无尽的黑暗虚空中,悬浮着另外几块大小不一的青桐碎片,它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受到某种牵引,正朝着同一个方向缓缓移动。而在那些碎片光芒映照出的背景深处,隐约可见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齿轮、管道和冰冷金属构成的——钢铁巨树的虚影! 巨树的根系,深深地扎在一片破碎的、流淌着暗金色血液的……大陆残骸之上!
画面一闪而逝,但那钢铁巨树的恐怖形象和暗金血液的大陆残骸,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何雨柱、老周和石峰的脑海中!何雨柱猛地坐起身,捂住依旧传来温热感的心口,失声惊呼:“其他的碎片!它们在……被召唤?!那棵树……那到底是什么?!” 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联想到了麻三姑提到的“伪神之血”和“净世”高层,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难道……‘净世’寻找和毁灭‘青桐之心’的真正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清除对立面,而是为了……用这些碎片,去‘喂养’或者……‘启动’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