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十二岁能拜相,却活不过十五,世道险恶,不可不慎重。”
何方点点头。
严干见何方并没有听进去,又继续劝说道:“以你的身世背景,此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回来,定然能入朝为尚书郎。
这边年龄一到,挑一个大县的县令主政一方,甚至偏远一些的郡守两千石,不成问题。”
严干这些话,倒是发自肺腑的关心。
但何方却有不同的看法,压低声音道:“干兄,若是太平时节,我们这样想和做毫无问题。
但是,现在四海动乱,今岁就连司州都有叛乱。
甚至隐隐有了王朝乱世的迹象,这个时候,当匡扶汉室,报效国家。
哪里还有时间去一地主政,慢慢积累经验。
说句难听的话,男儿想出头,只在军伍之中。”
严干顿时微微怔住。
何方心中清楚,如今偌大雒阳之中,他甚至可以算是何进唯一的嫡系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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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定然不愿放他离开军伍。
说句难听话,没见士族袁家都在抓军权?
袁隗任后将军,袁绍为虎贲中郎将,袁术是长水校尉。
何进身为外戚,更需心腹掌兵。
京师发生政变,对东汉来说,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叮,宿主说服严干,改变其对人生和职场的思考,智力+1,政治+1,名声+5......”
系统提醒道。
“何兄弟所言极是,某回去后,定与郑君再细论一番。”
严干抱拳颔首,语气诚恳。
方才那番稳妥之言,想来是受了从事中郎郑达的提点,才这般周全。
一时众人各自上马,何方带着祝公道、太史慈、许褚等人,策马往大将军府疾驰。
此时的雒阳内城,依旧是一派寻常景象:街边商贩吆喝着售卖杂物,行人提着行囊匆匆赶路,偶有车马驶过青石路,溅不起半点慌乱。
全然看不出幽州动乱,兵犯冀州的情景,更无大战将至的凝重。
到大将军府门前,卫士见是何方,连忙躬身放行,还有门亭长特意引着他们往内阁方向。
沿途不时遇上府中属吏,有相熟的便拱手招呼:“何军侯!”
何方也一一回礼。
其中一位身着青色朝服的官员笑着颔首,正是先前有过交集的甄氏族人,何方亦拱手道:“甄兄!”
踏入内阁,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挂在墙上的冀州舆图,何进正俯身案前,手指点在甘陵的位置,似在琢磨行军路线。
案上早已摆好了一应物事:鎏金符节、朱印文传,还有一套崭新的别部司马官服与甲胄,旁边放着一枚铜印与黑绶。
那是别部司马的印绶,按东汉官制,秩比一千石,铜印为质,黑绶为饰,绶带以黑、黄二色织就,首端为纯黑圭形,长一丈六尺,织纹密度达八十首,规制丝毫不差。
内阁中还站着几位官员:司马许凉、范曾,从事中郎郑达,长史王谦,还有何进的亲儿子何咸。
众人见何方进来,皆停下交谈。
何进直起身,脸上露出爽朗笑意,对着众人打趣道:“我族中麒麟子来啦!”
何方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依着东汉官场礼仪,对何进行跪拜之礼。
“免礼吧。”
何进抬手虚空扶起他。
何方又转向许凉、范曾等人,拱手道:“军侯方见过诸君。”
其他人也都回礼。
刚入列,司马许凉便率先开口,语气凝重:“乌桓部族自幼善骑,其骑兵来去如风,冲击力极强。
此次你领兵驰援冀州,切记一个‘稳’字。
不可轻举妄动,待摸清贼兵动向再作部署。”
另一位司马范曾也随之补充,目光落在何方身上,满是期许:“许司马所言极是。
乌桓骑兵虽长于野战,却不擅攻城。
到了甘陵后,当先与周崇汇合,稳住城防,再图破敌之策。
切记莫要急功冒进,以免中了贼兵诱敌之计。”
这些老成持重的建议,何方一一应下,态度恭谨:“多谢二位司马提点,何方记下了。”
这时,长史王谦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老夫还有一事需提醒何军侯。
那麴义素有勇名,却也桀骜不驯,麾下部曲多是早年随他征战的悍卒,向来不服管束。
你虽有督曲之权,怕是难以驾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