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常侍这举措等于是断了他们的根基,自然引得士族人人痛恨。
周崇不过是借着‘清流’的名头,行维护士族利益之实罢了。”
何方思索片刻,又道:“其实还有一层。
朝廷铸造的五铢钱本就不够用,钱币流通到地方又多有阻滞。
对世家来说,自己铸钱远比等着朝廷调拨方便。
可铸钱本是犯法的事,以前五铢钱粗糙,私铸容易蒙混过关,现在换成四出钱……
尤其是偏远郡国,朝廷钱币到不了,私铸又难,也难怪不少地方都用布帛当货币交易了。”
太史慈听得连连点头,只觉这番分析又深了一层。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脚步声,麴义、张汛、牛盖等人陆续赶到。
毕岚也跟在后面,脸上带着几分邀功似的得意 。
显然,他顺利把人叫来了。
好吧,这有啥好得意的。
何方收敛思绪,脸上恢复凝重,指着舆图朗声道:“诸位,乌桓两千精骑已向甘陵杀来,为首的正是蹋顿!
此人素有骁勇之名,所统的也都是精锐。
一旦蹋顿与乌延合兵,兵力近万。
我军若死守营寨,必遭夹击;
若弃营而走,他们必然会全力攻打甘陵城。
这两千骑,本就是用来牵制我们的!
如今之际,唯有主动出击,先破了这两千先锋,方能化被动为主动!”
“愿听都尉号令!”
帐内众人齐声拱手,声震营帐,士气高昂。
尤其麴义,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腰间新佩的军司马印绶格外醒目。
秩比一千石的职位,足以让他在家族中挺直腰杆。
干了多少年的曲军侯,终于升官了。
他瞥向一旁的韩当,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印绶,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韩当面色平静,无波无澜。
他本是借调而来的,身份属于周家死士,名义上属于义从。
此次朝廷封赏,多是财货布匹,并无官职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