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落入急忙转身接住他的萧秋水怀中。
他双眼紧闭,长睫低垂,气息微弱,一副重伤昏厥的柔弱模样。
与方才出手时的狠辣果决判若两人。
“风朗!风朗!”
萧秋水紧紧抱住他软倒的身体。
触手所及,是缓速流出却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
湿滑黏腻的温热液体,将他青色的衣袍染成一片刺目的深赭。
萧秋水心慌得无以复加,大脑一片空白。
整颗心都被掏空,唯独充斥着恐惧。
他的“风朗”,他的福袋,怎么会——
怎么会——
他还没表明心迹,就要天人永隔了吗?
一时之间,萧秋水的脑海里,闪过最坏的结果。
又固执地觉得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萧秋水一只手死死按在柳随风那狰狞的伤口上,试图堵住那不断涌出鲜血。
可那温凉的液体还是无障碍般地从他指缝间渗出。
他控制不住声音里面的颤抖,“风朗!别睡!”
尾音已经破碎,带上了少年人无助的哭腔,“风朗!别睡!”
“你看看我!”
“你撑住啊!”
他一遍遍地呼唤,仿佛这样就能将怀中人的魂魄从鬼门关拉回来。
萧秋水眼尾泛红,手心沾着粘腻,也控制不住的蜷缩。
“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风朗,你别吓我——”
唐柔半跪在一旁,脸上也满是焦急与懊悔。
看着柳随风惨白的脸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指节紧紧绞着衣角。
“都怪我”
“方才若是再快一步,再果断一些,或许就能拦住康出渔。”
“风公子就不会为了救老大而——我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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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和邓玉函也是围在旁边,拳头紧握,面色沉重。
他们看着生死不知的柳随风,又看看几乎崩溃的萧秋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这伤太重了,需要赶快医治。”
邓玉函艰涩地说完这句话。
唐方站在稍远一步的地方,眼神复杂难言。
她回想起之前对此人的种种怀疑与试探。
或许她真的判断错了?
他若别有用心,何至于拼上性命?
就在这时,外围传来一阵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与甲胄碰撞的金鸣之声。
“是吴家军到了!”
邓玉函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惊喜地喊道。
只见一队盔明甲亮的精锐士兵迅速涌入,训练有素地控制住场面,立刻将试图趁乱爬起。
还想逃窜的康劫生死死按住,捆缚起来。
吴老夫人被晚来的张临意搀扶着。
她看着眼前这为了救他们而落得如此境地的年轻人,老泪纵横,又是感激又是心痛。
“多好的孩子啊!”
“都是为了我们——”
她声音哽咽,语气急切,“快!快带这位风少侠去找最好的大夫!”
“一定要救活他!不惜任何代价!”
不过这一切喧嚣仿佛都与萧秋水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