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道：“我说名字，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

李强缩进被子里怂怂地点了点头。

“这是张彪的号码？”

李强点头。

“这个号码还有人在用么？”

李强犹豫了一下，看到顾年危险地眯起眼时他才猛地点了三下头。

果然上次李强没有完全说实话，能知道这个号码还在继续用，他和张彪等人就不算彻底断了联系。

想到这里顾年手指一动，刚想拨出这个号码，然而他的眼角余光却看到李强的眼睛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朝着自己拨弄电话的手在看，神情很怪异。

顾年好歹也是混过几年的，登时就想起了一些道上的规则。

他放下手机，漆黑的线状气体在李强的脖子上绕了好几圈：“说，你和张彪他们联系的暗号是什么？”

张彪犯了大案潜逃，还能留下李强这个活口在七河市，本身就是一种试探。试探是不是有警察或者其他什么人盯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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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就像那个钓鱼的引线，只要他一动，钓鱼的人和被钓的鱼都会收到信号。

所以他们之间肯定有一套约定好了的联系暗号，如果顾年刚刚直接打电话过去，很可能就打草惊蛇了。

李强在拼命摇头，嘴里呜呜呜的像是在否认。

顾年已经没了耐心，直接勾动黑线狠狠地勒进李强的脖子里。李强当即被勒得翻起了白眼。

“给你机会你不要，既然不想活那就死了再问你吧。”

缠在脖子上的细线最后猛地一收，李强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随即就感觉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拖着慢慢地向前移动，可感觉又像轻飘飘地在飞一样。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惊恐地发现在床上还有一个‘自己’已经脸色惨白地倒在床上，生死不知。

顾年冷笑，想拖延时间等人来？那就直接勾出他的魂，到活人看不到的地方慢慢聊呗。至于肉身里没有灵魂会不会被其他孤魂野鬼占据，那就不关顾年的事了。

李强不知道他现在只是暂时的灵魂离体，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当即就接受不了地大吼了起来。这一刻李强被恶意填满了整个魂魄，他想着自己生前的时候能弄死眼前这个小鬼，现在大家都死了那谁怕谁啊，等他支棱起来照样能再弄死他一次！

李强这样凶狠的表情与那天行凶时简直一般无二。

顾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同样也被激得恶念大起，心念一动黑色的鬼气凝聚成一条鞭子在顾年的操纵之下噼里啪啦地朝着李强一顿狠抽。

抽的他浑身血肉迸裂，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可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疼痛，可比肉体承受的那点子伤要痛上百倍千倍。

李强的魂被抽得在地上满地乱滚，偏偏还被顾年的黑线捆住，连跑都做不到，只能生生受着这样的折磨。

“我错了我错了，我全都说！”这时候李强才醒悟过来，不是成了鬼就能瞬间变得无所不能的，鬼和鬼之间也他妈有差距啊！

顾年不听，又连抽了好几下，看到李强的魂都暗淡下去快散了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大发慈悲地扔出两个字：“快说。”

李强已经疼得神志都麻木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道：“先、先发一条短信，写‘彪哥近日可好，小弟有事打扰莫怪’，然、然后再打电话过去，第一次铃响两声就按掉，第二次响一声按掉，第三次正常打。如果对方不接，可是回了短信过来，说明他暂时不方便接电话，但处境依旧安全。如果对方不接，又不回短信，那就是有异常情况，大家各自小心。接了电话，那就表明一切正常。”

“确实够小心的。”

顾年将他晾在地上，拿起李强的手机按照他刚刚说的步骤一步步操作下去：“如果你敢骗我，那你就彻底魂飞魄散，连下辈子都不要想了。”

李强哆嗦了一下，明显怕得不行了。

第三次拨打号码过去，顾年一伸手用黑线死死捂住了李强的整个口鼻，誓必要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反正他现在是魂了，不怕被憋死。

电话响了很久，顾年都以为没人接了时。

“喂，李强你小子有他妈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