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归途与阴影

穿越“观星之扉”的感觉,并非物理上的位移,更像是一种意识的短暂剥离与重组。林野只感到自己被无尽的星光包裹、分解,又在下一刻于另一个坐标点重新凝聚。

光芒散尽,熟悉的、带着旧书和能量气息的空气涌入肺叶。他们回到了“回响之间”基地的中央大厅。星图全息投影依旧在缓缓旋转,只是其中代表这个哨站的光点,似乎比之前明亮了一丝。

“你们回来了!”阿 Moon 惊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快步冲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后怕,“天哪!信号突然在暗河那里中断,我还以为……赵磊!他怎么样?”她看到被苏晓和林野架着、依旧昏迷的赵磊,脸色一变。

“生命无碍,但还没醒。”苏晓简短地回答,和她一起将赵磊小心地安置在沙发上。

老顾也从档案室走了出来,看到安全返回的三人,尤其是林野苍白虚弱的脸色和赵磊昏迷的状态,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回来就好。”他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赵磊的状况,手指搭在他的腕脉上,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探入,“能量侵蚀被强行中和,意识受损严重,但本源未失……需要时间静养。”他看向林野,“你做的?”

林野点了点头,感觉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苏晓及时扶住了他。

老顾没有多问,只是深深看了林野一眼,那目光中包含了赞赏、担忧,以及一丝复杂的探究。“你先去‘织梦者回响’之间恢复,什么都别想。”

林野没有逞强,在苏晓的搀扶下,走向静修室。再次踏入那片暗蓝色的、充满宁静回响的空间,他仿佛回到了精神的港湾,盘膝坐下,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深沉的冥想状态,贪婪地吸收着静心石的能量,修复着千疮百孔的精神本源。

大厅里,苏晓快速而清晰地向老顾和阿 Moon 讲述了他们潜入据点、遭遇李曼、跳入暗河、发现神秘石窟、林野冒险救治赵磊以及“守璧人”墨渊留言的全部经过。

当听到“破壁派”、“勾结外力”、“陈默的过往”以及“修复屏障”这些关键词时,老顾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走到星图前,久久凝视,仿佛在透过那些光点,回顾一段尘封而惨痛的历史。

“‘守璧人’墨渊……没想到他还留下了一道意识回响。”老顾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他说的基本属实。零号事件,确实是一场人为的、试图窃取‘记忆之渊’权柄的灾难。陈默……曾是当时最有天赋的年轻学者之一,也是‘破壁派’最激进的成员。那场灾难夺走了他的一切,也扭曲了他的心智。”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过苏晓和阿 Moon:“他提到的‘内部阴影’,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这个内鬼不仅泄露情报,可能还在暗中推动着陈默的计划,企图浑水摸鱼。”

“会是谁?”阿 Moon 忍不住问道,“唐主任?还是联盟里其他高层?”

老顾摇了摇头:“没有确凿证据前,任何人都有可能。甚至……”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内鬼可能隐藏得极深,权限也可能高得超乎想象。

“当务之急,是应对陈默的‘盛宴’。”苏晓将话题拉回现实,“根据墨渊所言,陈默需要在能量潮汐峰值时,借助某种‘媒介’强行打开‘记忆之渊’。小雅和林野,都是他计划中的关键。我们必须在潮汐到来前,找到并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