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谷的枪声渐渐平息。
猴子带领的新“狼牙”和王大疤的主力部队正兴奋地清扫着战场,为这场“计中计”的完美胜利而欢呼。
然而,在临时充当指挥部的山洞里,气氛却比万年寒冰还要凝固。
“毒气”
赵丰的手捏着那张薄薄的电报译本,却仿佛托着一座山。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
王大疤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就僵在了那里。他一把抢过了译本,那双铜铃大眼死死地盯在那最后两个字上!
“狗日的!”
他猛地将译本狠狠摔在地上!
“他娘的!黑田重德这个畜生!他敢!”
王大疤在狭小的山洞里如同困兽般烦躁地来回踱步。他不怕死不怕流血不怕敌人的机枪大炮。但是“毒气”!
这个词代表的是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对抗的恐怖!
“老赵!老沈!” 王大疤猛地停下了脚步,血红的眼睛瞪着两人,“这这可咋办?!”
赵丰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大脑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片刻之后他睁开了眼,眼中却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绝望。
“悖论。”
他沙哑地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狗屁悖论?!” 王大疤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说人话!”
“大疤你冷静点!” 赵丰推开了他的手,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是地道!” 王大疤毫不犹豫地回答。
“对,是地道!” 赵丰惨笑一声,“我们引以为傲的地道让我们躲过了敌人的炮火,躲过了敌人的轰炸。但是现在!”
他一拳砸在了土墙之上!
“它即将变成我们所有人的活坟墓!”
“大部分的军用毒气,比如芥子气或者光气,” 一个冷静的带着一丝学者腔调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是张济生!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柳月娥正一脸苍白地扶着他。
“药王”推了推那沾染了硝烟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凝重。
“大部分的毒气都比空气重。”
“这意味着一旦敌人在上风口释放毒气,那么所有的毒气都会顺着山谷沉降,然后灌满我们所有的地道!”
“那我们就待在地道里!跟他们出去拼了!” 王大疤吼道。
“拼?”
这次开口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