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前院,老闫家,
养护花草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闫阜贵将手中的小铲子随意往地上一丢,扭身回了屋内,
没一会儿,三大妈也晃晃悠悠进来了。
“老头子,怎么样,你跟赵衍提了没有啊?”
闫阜贵喝一口味道寡淡的茶水,意兴阑珊道:“还是算了吧。”
三大妈掩着嘴带上了哭腔,“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养了二十多年,眼睁睁看着他把日子过成那样,我是真的不落忍。”
闫阜贵叹口气,起身扶着老妻坐了下来,斟酌一阵,这才缓缓道:“一来,咱家跟赵衍真没那个交情。
我这些年,你是知道的,孩子多,就我一个人挣工资,什么都算计,连人情世故都算计。
谁能想到一个傻子能变成如今这样,
错了就是错了,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可人家赵衍呢,什么事都想着咱家,能搭一把手的都不用咱家提,他能办的全办了。
老大啊,小时候把人得罪死了,根本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这个做人呢,咱得知足,
人家既然没有主动提,就说明人家不想帮。
咱再上赶着求上去,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见老伴依旧一副欲言又止样子,闫阜贵继续往下说,
“再说我厚着脸皮起求了赵衍以后,
你要知道,仅仅是邻里关系,大家的情分是可以用尽的,
一旦赵衍心里有了疙瘩……”
闫阜贵狠狠搓几把大腿,
“老闺女解娣还等着跟他学技术,
这往后啊,有什么好东西,好机会,咱家也就不用惦记了,
成本太高啊……”
三大妈捂着嘴呜呜呜的哭出了声,“可是老大怎么办,你难道忍心老大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下去?”
闫阜贵再次叹气,“嘿,人不人,鬼不鬼。
你说的是他的牙吧?
赵衍还能钱帮他去装一副假牙还是怎么地?
你想想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扛包,打零工,有一天没一天,饥一顿饱一顿,全靠家里帮他抻着。
现在呢,
虽然是掏了厕所,但是呢,起码收入稳定,饿不着。
叫我来看,相比之前,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