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这么以为。
及笄这天,灵府张灯结彩,红绸挂满了庭院。
灵儿穿着一身大红的襦裙,发间插着支赤金点翠步摇,转着圈问墨痕:“阿痕哥,我好看吗?”
墨痕的目光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好看,比院里的海棠还好看。”
灵儿笑得更甜了,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那今晚的及笄宴,你要一直陪着我,不许跟那些师兄们喝酒喝忘了。”
“好,一直陪着你。”墨痕点头,指尖触到她衣袖上绣的缠枝莲,细腻的丝线,像绕在他心上。
晚宴时,宾客满座。
灵儿是灵家唯一的女儿,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敬酒的人更是排了长队。
墨痕站在她身边,几次想替她挡酒,都被灵儿用眼神制止了。
“阿痕哥,今天是我及笄,该喝的酒,我得自己来。”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气息带着点酒气的暖,“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醉。”
可到了后半程,灵儿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眼神也开始发晃,握着酒杯的手都有点不稳。
墨痕见状,没再由着她,上前一步挡住递酒的人:“灵儿喝多了,剩下的酒,我替她喝。”
宾客们笑着打趣:“墨痕这是护妹心切啊,以后谁要娶灵儿,可得先过你这关。”
墨痕笑了笑,没说话,仰头喝了杯里的酒。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莫名的慌——刚才那句“谁要娶灵儿”,像根细刺,扎得他不舒服。
宴会散了大半,墨痕找了圈,没看到灵儿。
他心里一紧,快步往后院走——灵儿喝醉了,总喜欢躲在后院的海棠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