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这头小鬼子军官的血液瞬间冻住了,瞳孔急剧收缩,张口的惊呼尚未冲出喉咙……
第一声枪响了。
清脆、冰冷,从十字架方向射来,精准地掀翻了这头小鬼子军官身边,一头正要将刺刀捅向一名老妇人的小鬼子士兵的天灵盖。
下一瞬,地狱的闸门轰然洞开。
时间被压缩成薄片,又在复仇的枪声中炸得粉碎。
起初是零星几点爆响,如同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纹路,随即化作倾盆暴雨。
子弹从圣母像垂怜的眼角迸出,从长椅腐朽的木质纹理中喷射,从彩绘玻璃圣徒的瞳孔里绽放——每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都成了死亡的门扉。
弹道精准得如同神罚。
抱着婴儿的妇人瘫软在血泊旁,灼热的金属飓风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将三步外那头举起军刀的小鬼子军曹打得仰天飞起。
愤怒的子弹钻进土黄色军装时发出沉闷的噗响,像熟透的果实坠落在地。
“十点钟方向!”有小鬼子用鸟语嘶吼,声音很快被手榴弹的轰鸣吞没。
火光在告解亭旁炸开,木屑纷飞中,两头刚刚躲避集结的小鬼子士兵像破布娃娃般被抛向空中。
短暂的光明照亮了柱廊深处——那些从阴影中显现的身影穿着褴褛的国军制服,动作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
一个特战队员从吊灯索缆滑下,匕首在落地前已割开第三头小鬼子的喉咙。
张恒在十字架后的阴影里移动。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每一次轻颤都有一头小鬼子肮脏的生命熄灭。
有头小鬼子曹长试图依托讲坛抵抗,子弹打在石雕上溅起火星。
张恒看着那个油彩斑驳的特战队员从唱诗班台阶侧翼切入,刺刀自下而上挑进下颌,带出一泼猩红。
硝烟越来越浓,在手执蜡烛的圣母像前缠绕成诡谲的纱幔。
濒死的哀嚎与走火的流弹编织成死亡交响曲,而始终不变的,是那些沉默猎手们换弹夹时清脆的机械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