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山扣下扳机，重机枪发出低沉而致命的“咯噔咯噔”声，不同于捷克式的清脆，这是一种如同死亡本身在低语的声音。

炽热的7.92毫米铜质弹壳如同金色的瀑布，连绵不断地从抛壳窗飞溅而出，在他脚边堆积、叮当作响。

一道肉眼可见的扇面火网从枪口喷吐而出。这不是漫无目的的扫射，而是大山凭借丰富经验控制的、精准而致命的拦阻射击。

子弹像一把无形的巨大镰刀，贴着地面横扫过去。

试图利用坦克火力掩护和炮击烟雾突进的小鬼子步兵，瞬间撞上了这道死亡之墙。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头小鬼子，身体像是被无形的重锤连续击中，剧烈地抖动起来，血雾从他们背后爆开，成排地栽倒。

后续的小鬼子士兵立刻匍匐在地，或寻找着弹坑、残垣作为掩护。

小鬼子的歪把子轻机枪和步枪也开始从远处对大楼窗口的射击孔进行压制射击，子弹打在墙体上，溅起密集的石粉和火花，偶尔有流弹射入窗口，带起一声闷哼或短暂的惊呼。

小鬼子的曹长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地催促着。掷弹筒小组趁机前出，“嗵嗵”几声，几发榴弹划着弧线砸向大楼窗口，剧烈的爆炸和烟尘遮蔽了守军的视野。

战斗瞬间进入最残酷的拉锯。

当小鬼子的火力被短暂压制， 就会有不怕死的中国士兵从窗口探身，用中正式步枪进行精准点射，或者将手榴弹投向靠近的小鬼子。

当小鬼子的掷弹筒或机枪造成威胁， 刑天会立刻调动己方火力，甚至呼唤楼内的迫击炮进行反制。

而大山的重机枪是阵地的支柱， 他的每一次长点射，都能将小鬼子的冲锋势头狠狠摁回去。

他脸上的汗水、油污和血渍混在一起，眼神却如同他的机枪一样冰冷、坚定，每一个点射，都像是在为南京城的累累血债，刻下一笔笔复仇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