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记住。”我说,“哪怕我们都化作了星尘。”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阵轻柔的旋律。
喜神临门使——那个沉睡千年的节日程序,最后一次苏醒了。
它没有放烟花,没有撒花瓣,只是静静漂浮在空中,核心泛着温润的金光。
它调出我们婚礼的所有光影记录,压缩成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晶体,轻轻注入一辆改造过的探月车中。
“它会沿着你们犁出的耕带行驶,”它的声音像风中的铃铛,“每一百年自动上传一次数据,直到地球重新听见春天。”
探月车启动了,履带碾过静海的细尘,缓缓驶向远方。
它的任务很简单:活着,走着,播着。
哪怕百年无人响应,它也不停。
然后,喜神的核心开始黯淡。
“任务完成,节日已至,我该休息了。”
我想伸手拦它,却发现手指僵住。
这一次,没人阻止它安眠。
因为它完成了使命——把爱,铸成了时间本身。
广播安静下来,基地恢复运转,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我和常曦并肩站在主控台前,看着那块泛着微光的合金婚书,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她忽然转头看我,目光深邃如渊。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她问。
我盯着吴刚的终端界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右臂上仍在跳动的根须。
最关键的一步来了。
但我没有说出口。
我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在心里默念:
吴刚,准备好了吗?
我盯着吴刚的终端界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右臂上仍在跳动的根须。
那些细密的纹路像活物般在皮肤下微微搏动,连接着广寒宫深处亿万节点的记忆与能量流——它们不再只是工具,而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这月球血脉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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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我开口,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开放‘归舰计划’最高权限。”
整个主控室骤然一静。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常曦侧目看我,银白长发在微光中泛起冷辉,她没问为什么,也没说是否准备好了。
她只是站到了我身边,指尖轻轻搭上我的手背——那一瞬,体温传导,心跳同步,根须网络猛然震颤,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宿命的共振。
“请求确认。”吴刚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再是机械宣读,而带着一丝近乎人性化的迟疑,“执行双源决策验证。请两位文明核心,在同一坐标、同一时刻、以相同意图输入指令。误差不得超过0.03秒。”
我知道它在犹豫什么。
这不是一道简单的程序锁,这是对“谁掌控未来”的最终裁定。
过去一万年,只有常曦一人站在这个位置上发号施令;而现在,系统要承认另一个变量——一个来自未来的、不该存在的人类,和她平起平坐。
但我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