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走下残垣,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声。陈锋一直站着,没靠近。
“为什么帮我们?”我问。
“不是帮。”他说,“是交换。你们需要重建,我们需要一个观察点。”
“观察什么?”
“空间稳定性。”他指向半塌的空中走廊,“你的能力改变了局部物理规则。我们在别的地方测不到真实数据。这里可以。”
我停下脚步。原来他们是想借我们的伤,做他们的实验。
“材料我们可以给你。”他说,“但你要允许我们接入监测信号。”
“不行。”我说,“核心区域不开放,数据也不共享。”
他摇头,“那就没法合作。”
我盯着他,“我可以自己建。等我能动的时候,不需要你给一块板。”
他沉默几秒,然后说:“你可以拒收。但今晚就会有强风,东区那几栋楼顶不住。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结构图在我脑子里,裂缝走向、应力分布,清清楚楚。只要一场风,就能让剩下的单元连环倒塌。
“材料留下。”我说,“但我们怎么用,由我决定。你们的人不许进,设备不许装。”
他看了我一会儿,点头,“成交。”
车后厢打开,二十块板材被推了下来。表面光滑,呈暗灰色,边缘做了防滑处理。老周带人过来检查,摸了又摸,敲了又敲。
“太干净了。”他说,“不像废土里能拿出来的东西。”
我让他先搬五块去东区临时隔离区,“先加固最危险的那段。”
他们动手搬运时,我用零域扫描其中一块板的内侧。果然,在背面靠近接缝的位置,有一圈极细的蚀刻纹路。肉眼看不清,但能量流动显示它是活的——每隔十二秒释放一次极低频脉冲,信号方向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