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终端,快步走向湿地东北角。风从北面吹来,带着湿土和金属锈的味道。脚下的路还是昨天刚铺完的渗水层,表面有些地方还没完全固化,踩上去有轻微的下陷感。
零域在体内展开,扫描地下结构。土层深处有断续的空腔痕迹,走向不规则,像是被某种工具反复挖掘过。位置正好在实验体隔离区外墙下方,距离主供水管不到十五米。
我打开通讯频道:“老周,东北区封锁线加到两层,巡逻间隔缩到十分钟。”
“收到。”他的声音很稳,“已经派了两组人过去。”
“让技术组重启边缘传感器,现在数据是断的。”
“已经在做了。”
我没再说话,加快脚步。路上碰到两个后勤队员推着物资车往高地区走,车上堆满沙袋和应急灯。他们看见我,点头示意,没停下。
到达现场时,三名巡逻队员正围着一处塌陷的地表检查。地面裂开一道口子,不到半米长,但能看到下面裸露的管道外壁。
“没有水流声。”其中一人说,“但泥土是湿的。”
我蹲下,手贴在裂缝边缘。零域延伸出去,顺着管道方向探查。三百米内,有三处接口出现微小位移,虽然没破裂,但密封性已经下降。
“通知苏晴,准备应对水源污染预案。”我对着频道说,“可能需要启动备用净化流程。”
“她刚去了医疗站。”老周回,“说是加强伤员接收准备。”
我站起身,看了眼隔离区外墙。那堵墙是我用零域分三次打印完成的复合屏障,内部嵌有能量阻尼层。如果有人想从地下突破,那里是最薄弱点。
必须加固。
我调出设计图,开始构建掩体结构。精神力顺着神经往上涌,太阳穴开始发紧。第一段弧形护墙成型后,我停了两秒,调整呼吸。不能一次做太多,后面还有更重要的部分。
护墙连接空中走廊的支点时,我加入了重力场预设节点。只要触发信号,就能在十秒内形成定向偏转区域,挡住大部分动能冲击。这个功能还没实战测试过,但现在没时间验证了。
回到规划站,主控屏上显示北线又有移动信号出现。这次持续了四十七秒,比之前都长。赵猛带队去查,反馈说是两个模糊热源,靠近废弃变电站后消失。
我站在屏幕前,把这几天的数据全调出来。北线异常七次,三次伴随短暂通讯干扰;陈锋昨晚脱离监控十二分钟;灰点实验体心率连续两天高于阈值。这些事单独看都不足以定论,但凑在一起,像是一张正在收拢的网。
不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