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想了想,“可以试试。但我得先派人探路。”
“没时间了。”我打断他,“烟雾再扩散十分钟,我们就出不去。现在就得走。”
他沉默几秒,点头:“好。我带人清通道,你负责组织撤离顺序。”
“苏晴,你优先转移伤员和医疗设备。学生和后勤跟在后面。普通人最后走。”
她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我拿起工具包,跟着老周出门。路上遇到张雯,她正带着几个孩子封窗。
“你们去哪?”她问。
“地下。”我说,“所有人,十分钟内集合,按编号排队。”
她点头,马上吹哨召集。
我们在教育区后巷找到那个斜道入口。铁盖锈死了。老周用撬棍砸开,下面是一段向下的水泥坡道,湿滑,布满青苔。
他打着手电先下去。我紧跟着。坡道尽头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头顶有粗大的管道,脚下是浅浅的流水。
“能走。”他说。
我立刻通知上面。第一批人开始往下走。苏晴扶着担架走在最前面,两个护士抬着药箱。孩子们一个接一个进来,没人哭,也没人跑。
中途有个小女孩脚下一滑,差点摔进水里。我伸手拉住她。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抓紧了我的袖子。
队伍慢慢向前。我数着人数,一边检查通道结构。有两处裂缝,我用零域简单封住。精神力快见底了,每次调动都像在抽骨头里的东西。
走到接入点时,老周检查了门闸。手动轮盘卡住了。他和两个队员一起用力,转了半圈,咔的一声,锁开了。
门后是主隧道。更高,更宽,墙面刷过防火涂层,地上铺着防滑纹路。这是我当年做的标准。
我打开随身灯。光线照出去很远。尽头隐约能看到通风口的格栅。
“到了。”老周喘着气说。
我回头看向刚进来的人群。他们站在通道里,有的靠着墙休息,有的小声说话。一个老人坐在折叠椅上,手里还攥着保温杯。
苏晴已经开始布置医疗区。她把担架放在干燥的地方,打开急救包。
我拿出终端,调出隧道结构图。接下来要接通风、水、电。还得建立新的指挥点。
老周站在我旁边,“接下来怎么办?”
我盯着图纸上的节点,手指划过几处关键位置。
“先把空气循环系统打开。”我说,“然后接主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