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澜裹着浸透海水的战袍,炭笔在海图上划出焦痕:倭船队形松散,萨摩藩的丸十字旗与郑氏黑龙旗从未混编。
张惟贤咳着推开汤药:你是说......郑彩在演戏?
演给朝廷看,更演给萨摩藩看。沈沧澜指尖点住几处礁区,这三处暗礁只有老海商认得,倭船却完美避过——必是郑彩的人在做向导!
赵铁匆匆闯入:大人!截获琉球商船密信,郑彩要求琉球王暂缓朝贡!
英国公猛然起身:他要断大明藩属?
不,他在逼朝廷谈判。沈沧澜展开密信译文,信中说若天朝重开市舶,当岁贡倍于往年
突然窗外箭鸣,弩箭带着血书钉入梁柱。张惟贤展开染血丝绢,瞳孔骤缩:郑彩约你三日后孤身赴会......这分明是鸿门宴!
下官必须去。沈沧澜解下绣春刀,唯有亲眼确认,才知是战是和。
三日后,沈沧澜独立小舟驶向预定海域。浓雾中传来郑彩的朗笑:沈将军果然信人!
但见五艘福船呈梅花阵驶来,居中船头站着白衣郑彩,左右四船却满载萨摩倭兵。倭将岛津义弘按刀而立:明将!尔等皇帝可愿开海?
沈沧澜按住腰间火铳:大明海疆,岂容倭人置喙!
郑彩忽然掷出卷轴:此乃《平倭策》,请将军转呈皇帝。又压低声音,告诉朱翊钧,倭船是我借来的戏班,但若三个月不见圣旨......他瞥向岛津义弘,假戏就要真做了。
岛津突然拔刀指向东北:有埋伏!
浓雾中冲出十余艘明军战船,张惟贤立在舰首怒喝:郑彩!尔竟真通倭!
坏了!郑彩猛推沈沧澜,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