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原本温顺的气息变得冰冷而充满攻击性。小小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速度，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猛地弹射而起，张开布满细密冰晶牙齿的小口，狠狠地咬向了苦楝拿着流光珀的手臂！

苦楝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手臂一阵剧痛传来！寒玉螭的牙齿极其锋利，瞬间破开了他经过瀑布锤炼、本就带伤的血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顺着伤口疯狂涌入，试图冻结他的血液与经脉！

“不好！”苦楝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想运转刀意将其震开。但看到那寒玉螭幼崽眼中纯粹的愤怒与委屈，想到是自己取走灵液在先，断了它成长所需的资粮，心中不由一软。

强行压下反击的念头，苦楝忍着剧痛和寒气侵蚀，另一只手迅速伸出，指尖蕴含着一丝温和的、带着轮回生机的灵力，轻轻点向寒玉螭的额头。他没有攻击，而是试图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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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对不住，取你灵液实属无奈。我并无恶意……”

那丝蕴含着自然轮回本源气息的灵力，似乎对寒玉螭有着奇特的效果。它咬合的力度微微一松，蓝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分辨这气息是敌是友。那侵入苦楝体内的寒气也缓和了些许。

苦楝抓住机会，继续传递着善意的意念，同时忍痛将寒玉螭小心地从手臂上“摘”了下来。

小家伙似乎也耗尽了力气，或者是对苦楝身上那股亲和的气息产生了依赖，虽然依旧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鸣，却不再攻击，只是蜷缩在苦楝的手掌中，一双蓝眼睛警惕又带着一丝好奇地盯着他。

看着手臂上那两个清晰的齿痕和萦绕不散的寒气，苦楝苦笑一声。他取出一些伤药敷上，又运转灵力驱散寒气。看着掌中这只因为失去灵液而显得有些萎靡的寒玉螭幼崽，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将此兽留在此地，失去了一半灵石液，它日后成长必然艰难。而自己取走灵液，也算结下一段因果……

他想了想，尝试着将一丝神念探向寒玉螭，表达着带它离开、日后寻找其他灵物补偿的意愿。

小寒玉螭歪着头，似乎在理解。它感知到苦楝身上并无恶意，反而有种让它感觉很舒服的气息，又看了看那只剩下半池的灵石液，最终，它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小小的身躯化作一道白光，竟是主动钻入了苦楝的衣袖之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盘踞起来，不再动弹。

苦楝愣了一下，随即莞尔。

这算是……默认跟他走了？

此行收获远超预期！不仅顺利取得了净欲灵萃，还得到了半池珍贵的灵石液，更是意外“收获”了一只潜力无限的寒玉螭幼崽。

他将流光珀和装有寒玉螭的衣袖都整理好，确认洞内再无他物后，便准备离开。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些记挂李珞的情况。虽然她已晋升妖皇先行离去，但那血池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循着原路，他再次顶着压力冲出瀑布此次有了经验，加之枪意初成，虽仍艰难，却比进来时好了许多，沿着记忆中的路径，快速返回那片隐藏着血池的洼地。

雾气依旧浓重，但当苦楝赶到血池边时，却是一怔。

血池依旧暗红，甜腻的气味也未散去。池边，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依然倚靠在黑色的岩石旁，仿佛从未离开。

“李珞？”苦楝试探着叫了一声，心中疑惑，她不是已经离开稳固境界了吗？

没有回应。那身影一动不动。

苦楝走近几步，这才发现了异常。那身影虽然轮廓清晰，却缺乏实质感，边缘处有些模糊，仿佛……一道虚影？

他心中一紧，快步上前，伸手探去——手指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道白色的“身影”，触碰到了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