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整理完父亲的日记,将其抄录成册,藏在书房的书架最高层。她时常坐在桃树下,看着林逸尘在医馆忙碌的身影,听着林宇轩刨木头的声响,闻着阿风带来的野味香,觉得这样的日子,或许就是父亲当年守护的意义。
入夏时,李御史派人送来一封信,说西北的封印一切安好,银鹰堂的人已转行做了商队,往来于西域和中原,将那里的葡萄干和玉石带到江南,又把江南的丝绸和茶叶运往西北。
“天下真的太平了。”林萱把信读给正在做木梳的林宇轩听,阳光透过桃树的枝叶,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宇轩抬头一笑,将刻好的木梳递给她:“你看这上面的桃花纹,像不像那年你掉的第一颗牙?”
林萱接过木梳,梳齿划过发间,带着淡淡的槐木清香。她望向院外,远处的稻田泛着金黄,渔民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温柔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她知道,血仇已报,封印稳固,那些深埋的伤痛终会被岁月抚平。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守着这方故园,看着桃花年年盛开,看着孩子们慢慢长大,将守护的信念,一代一代传下去。
风再次吹过,窗棂上的玉佩叮当作响,像是在应和着这个关于希望与新生的夏天。
梅雨过后,江南的暑气渐渐浓了。林家老宅的桃树结出了青涩的果子,林逸尘的“杏林春”医馆前挤满了人,他新收的两个学徒正忙着抓药,铜秤的砝码碰撞声与蝉鸣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像场永不散场的集市。
“林大夫,这药真能治风寒?”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将信将疑地看着药包,孩子的小脸烧得通红。
林逸尘刚为另一个老人诊完脉,额上渗着薄汗,却依旧耐心解释:“这里面加了炎山的艾草和极北的防风,驱寒效果最好,煎药时记得加三片生姜。”他说着从药柜里取出一小块玄冰髓的碎屑,“这个磨成粉掺在药里,能让孩子少遭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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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林萱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走进来,放在柜台上:“歇会儿吧,看你忙得满头汗。”
“没事。”林逸尘接过酸梅汤一饮而尽,笑着指了指墙上的画像,“你看,父亲的画像挂在这里,像不像在盯着我干活?”
画像上的林父穿着常服,眉眼温和,是林萱照着记忆请画师画的。自从医馆开张,她便把画像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仿佛父亲从未离开,一直看着他们把日子过成了他期盼的模样。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药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萱帮着整理药材,指尖划过标着“鲛人泪”的小瓷瓶——里面装着她用鲛人泪提炼的药液,能加速伤口愈合,已经救了不少人。
“对了,大哥说木工坊新做了批婴儿床,让你去看看样式。”林萱想起早上林宇轩的嘱托,“他说想在床栏上刻五灵图案,保佑孩子们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