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
或者说,还有其他人已经按捺不住。
“徐尚书费心了。”楚砚沉颔首,声音低沉,“此事本王心中有数。”
徐静姝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心中稍安,“还有一事,父亲让静姝转告王爷,陛下今日早朝后,单独召见了安郡王,虽不知具体谈些什么,可安郡王离开时,面色颇为阴沉。”
“父亲猜测,陛下将安置流民的棘手差事交给王爷,或许亦有借此事试探安郡王,乃至其背后势力的意思。”
这话如同一点星火,瞬间在楚砚沉脑中照亮某些关窍。
是了。
皇帝生性多疑,既要打压可能坐大的靖王府,又岂会全然信任势大的安郡王?
这分明是要看鹤蚌相争!
柳云萱也瞬间明白其中的弯绕,轻声道,“陛下这是要一石二鸟。”
楚砚沉勾唇冷笑,“既如此,我们更不能让他失望,这流民,不仅要安置,还要安置得漂漂亮亮,让他找不到任何错处!”
徐静姝见他们已然明了,便不再多言,从袖中取出小巧的锦盒,“这是家母去大相国寺求来的平安符,望王妃早日康复,府中还有些琐事,静姝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柳云萱让玳瑁收下,眸光真诚,“静姝,多谢你,也代我多谢徐尚书。”
徐静姝摇摇头,“王妃于静姝有救命之恩,徐家铭记于心,日后若有差遣,静姝与家父,定当尽力。”
她又向楚砚沉行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送走徐静姝,内室中再次安静下来。
楚砚沉沉吟片刻,抬起冷眸,“徐静姝带来的消息很重要,陛下想作壁上观,那我们便演一出好戏给他看,安郡王那边,经此一事,必会更加忌惮我们,也会更急于寻找我们的破绽。”
“安置流民之事,他定然会从中作梗。”
“那我们便将计就计。”
柳云萱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他若不动,我们反而难办,他若动了,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他伸过来的手,狠狠剁掉!”
她虽受伤虚弱,可那股属于商业女强人的锐气与斗志却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