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萱抿了抿唇。
“这是一方面。”
楚砚沉淡淡道,“更重要的是,你找错了人,也用错了方法。”
柳云萱挑眉,露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销魂阁虽是风月之地,但其鸨母能在京城立足,自有其生存之道和固定的客源,她不需要,也不敢轻易尝试这些可能引来非议,破坏其现有规矩的新物,你直接上门推销,在她看来,与挑衅无异。”
楚砚沉分析得冷静而透彻。
“那王爷以为,该如何?”柳云萱忍不住追问。
楚砚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王妃可想听听,本王是如何看待你这些生意的?”
柳云萱心下一紧,凝神静听。
“本王初时亦觉惊世骇俗。”
楚砚沉语气平稳,听不出褒贬,“但细想之下,王妃所做之事,无论是南山砚,海外奇珍,还是这些女子衣物,其核心无非需求与价值四字,你看到了他人未曾注意的需求,并试图提供相应的价值,此乃商道本质,无可指摘。”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云萱微微睁大的眼眸,继续道,“至于这些女子私物,若真如王妃所言,能带来舒适与便利,于女子而言,未必不是福祉,只是,世道如此,观念根深蒂固,欲要推行,需讲求策略,润物细无声,而非强攻硬取。”
柳云萱完全愣住了。
她预想了楚砚沉的各种反应,或许是无奈的纵容,或许是含蓄的劝阻,却独独没想到,他会如此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欣赏地分析她的商业逻辑,并指出她的问题所在。
“王爷不觉得此举有失身份?或是不合礼法?”她忍不住问道。
楚砚沉唇角似乎极淡地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直,“本王只知,靖王府需要银钱支撑,王妃凭本事赚取,光明正大,至于礼法……”
他眸光微冷,“若事事为虚礼所缚,靖王府早已不复存在,只要不触及底线,不授人以柄,王妃大可放手去做。”
他站起身,走到柳云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了几分,“只是,王妃需记住,无论做什么,自身安危为重,今日你孤身前往那等地方,若遇歹人,后果不堪设想,日后若有类似行动,务必带足人手,或先知会本王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