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胎儿无碍,经此一事,皇兄对她更是怜惜,赏赐了不少奇珍异宝。”
柳云萱为楚砚沉递上热茶,轻声道,“端贵妃倒得如此之快,恐怕不只是谋害皇嗣这么简单。”
楚砚沉接过茶盏,指尖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薄唇勾起抹冷峭的弧度,“王妃看得透彻,皇兄早已忌惮端贵妃母族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此次不过是借题发挥,那碗有问题的安胎药,究竟是不是端贵妃亲手所为,已经不重要。”
柳云萱心领神会。
皇帝这是借机铲除异己,巩固皇权。
她想起永王楚祁钰此前暧昧不明的态度,神色凝重。
楚砚沉语气平淡,眸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经此一事,皇兄对宗室和朝堂的掌控力更强,短期内,无人再敢轻易掀起风浪。”
这对刚刚经历安郡王谋逆风波,仍需休养生息的靖王府而言,无疑是利好消息。
朝局暂时稳定,他们便能获得更多喘息之机,继续经营北疆,积蓄力量。
“王爷此前自请削去虚衔,如今看来,倒是歪打正着,更显韬光养晦之心。”
柳云萱感叹。
在皇帝眼中,一个安分守己,甚至主动示弱的靖王,远比一个结交权臣,手握虚名的亲王更让人放心。
楚砚沉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柳云萱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朝堂之事,本王自有分寸,倒是王妃,近日辛苦,翰墨雅集风波处理得干净利落,琉璃与珊瑚绒的生意也步入正轨,王府财源渐丰,皆乃王妃之功。”
柳云萱莞尔一笑,脸颊添上抹绯红,“分内之事罢了,不过,我们的生意越是红火,越需小心谨慎。”
楚砚沉点点头,凝着运筹帷幄的身影,眸底尽是赞许。
柳云萱抬起头,刚好与他四目相对,二人之间的默契已无需多言。